蘇顧淮依舊穿著黑西裝，身體直挺挺地坐在辦公桌前，角度正好是攝像頭的中間，像是剛剛開完視頻會議。
柯黎漫微微側目，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悄然指向了十一點多的位置。
她心中微微一動，不禁開口問道：“這麼晚還在工作？”
“有時差，我們這現在是中午。”
柯黎漫哦了一聲，目光在蘇顧淮的臉上流轉，疑惑道：“你這次怎麼不戴麵具了？”
蘇顧淮失笑，“我在Y國長大的，在這裡，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柯黎漫見他雖然努力維持著笑意，但也抵擋不住眼角的疲憊，她輕聲道：“我打算明天下午就出發去A市。”
“行，白管家明天早上帶你去醫院做個修複手術，下午就送你過去。”
柯黎漫輕輕嗯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那頭傳來葛琳的聲音。
“蘇總，等等還有兩個視頻會議。”
柯黎漫抿抿唇，“那你先忙吧，我等等也準備睡了。”
蘇顧淮和她道了句晚安後就掛斷了電話。
柯黎漫無聊地刷著平板，玩了幾局貪吃蛇小遊戲，突然覺得自己和蘇顧淮比起來，真是閒得可以。
“蘇總是在和柯小姐視頻嗎？”
葛琳已經調查過柯黎漫的身份了，知道她很可能會成為蘇顧淮未來的妻子，心裡有些吃味。
蘇顧淮沒回應她的問題，“資料準備好了嗎？”
葛琳沉默了一下，她默默陪了蘇顧淮五年，一直陪著他國內國外東奔西跑，可他每次和她在一起都隻議論公事。
蘇顧淮見她沒有回答，抬頭看了一眼她，“如果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導致注意力集中不了，你可以選擇換個崗位。”
葛琳心裡一顫，立馬道：“沒，我剛剛是有些走神了”
蘇顧淮秘書這個職位可是業界的香餑餑，雖然經常要出差加班，收入卻是非常可觀的，也可以認識不少上流社會的人。
葛琳不敢再多想什麼，整理完資料就匆匆出去了，剛出會議室門卻和正要進來的一個女人撞個滿懷。
“朱姐！不好意思。”
葛琳此時有些委屈，低著頭朝著朱茜道個歉含著眼淚跑走了。
黎明跟在朱茜旁邊吹了個口哨，“阿淮這上司真是嚴苛啊，這麼可愛的小秘書都被他弄哭了。”
“舌頭還想要的話就管住你的嘴彆亂說話。”
朱茜撇了他一眼，率先進了辦公室。
“老大，M國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善後好了，夏野也死了，那個夏冰冰你打算怎麼處置啊？”
工作了一整天，蘇顧淮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放了吧。”
黎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桌上的小茶杯，“阿淮，要不然直接滅口吧，省得後患無憂！”
朱茜瞪了他一眼，“黎明，你能不能說句人話，夏冰冰又沒做錯什麼事，你是殺紅眼了啊。”
“你們處理，不用再問我了。”蘇顧淮看向朱茜，“這次臥底任務做得很好，回國休息一段時間吧。”
朱茜失笑，“老大是想讓我去保護那個小丫頭？”
“我暫時回不去，她一個人在A市我不放心，傅南鶴那邊你多留意。”
“傅氏？”黎明驕傲道，“這幾個月他們難得沒有和我們作對，我看已經俯首稱臣了，不足為懼。”
朱茜翻了個白眼，“老大，彆理這頭腦簡單的白癡，我明天就回國。”
蘇顧淮沒再說話，視線移到桌上的一個相框上，是他高中時期和柯黎漫唯一的一張合照。
小丫頭剛剛被麵無表情的他嚇哭，眼眶還紅紅的，卻強撐著比了個耶的手勢和他拍照。
那時候他隻覺她是個軟乎乎的小丫頭，卻總是會在他挨罵後給他送糖果吃，不善言辭的他因為臉太臭，把她嚇哭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