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武廟中離去,得一縷‘緝魔’道氣,為了遮掩傳承隱秘,與武道意誌做了承諾,此生不與妖魔為伍。】
【此時,你重新踏上接引古路,從千裡之外的‘明煌州’神京,折返西北儘頭的寶瓶州、梧桐府。】
【兩地之間,距離何止千裡、萬裡之遙。】
【然而有了大昭鎮國寶器之一的‘山河榜’加持,隻需要試煉者通過八百道階,就能從虛化實,由神魂轉為血肉之軀,回到原本所處的方位。】
【去時九竅未曾開,仍是**凡胎軀。】
【歸來大先天已成,成就無漏金剛身!】
...
與此同時,
寶瓶州,梧桐府!
作為府尊的白秋意,在親眼見得宋柴薪叩開了‘武廟門戶’後,本來笑嗬嗬的麵色,瞬間一凝:
“這孩子...”
“竟然將這扇門給打開了啊。”
“真是後生可畏。”
梧桐府數十年來,出過十幾位魁首,沒有一個能走到儘頭的。
即使論及偌大寶瓶州,能夠叩開‘武廟門戶’之人,也是寥寥無幾。
這些存在,日後最次都成為了名震一府的高官勳貴。
在這個以舉薦、功績、名望作為參考的時代,這就是躋身更高職位、更高身份最有力的證明。
“最後再拉攏他一次吧,這孩子,確實是個可造之才,平白葬送在這梧桐府、寶瓶州,可惜了。”
白秋意沒有注意身側江奕沮喪的表情,而是神色平靜的握住了一張玉符,將關於‘宋柴薪’的信息,錄入其中。
隨著玉符發燙,一行行字跡消失不見。
這時候,宋柴薪走下了接引古路。
如同天上謫仙人,沿著從穹霄鋪設下來的白玉虛道,一路蜿蜒之下,直到真真踩在了腳踏實地的梧桐府道上,才算是落在了實處。
此時,梧桐衙司外,有人遠遠的眼尖,看到了宋柴薪的背影。
隻見他一身氣血渾厚如潮,氣走周天,因為剛剛破境九竅,成就無漏之身的緣故。
隱約之間,神異陡顯,整個人每每走上一步,‘呼呼’之聲,便如風箱吹扯一樣,不停吐納周遭靈息,向他肌膚表皮披去。
就仿若罩上了一層金霞羽衣,令人見之難忘,如見金剛佛果。
“魁首宋柴薪,踏上接引古路的時候,還隻是剛剛著手突破金剛吧,如今八百道階邁過,竟已經有了大先天的修為...”
有梧桐府的官吏眼中露出了豔羨。
成金剛身,需要先開九竅。
尋常有天資者,想開一竅,也得需要一年有餘。
曾經諸多武魁首,能借這一條路,修成一半的進度,就已經是潑天機遇了。
沒想到這位一不小心,竟能修出來了個古今數十年的第一!
不知道...
他有沒有得到武廟垂青,受到某尊來自神京封爵的武廟大賢認可?
若是真有...
恐怕自此,扶搖直上登青冥,不過隻道是尋常!
但作為了解其中內幕的白秋意,顯然不這麼認為。
武廟裡的傳承,九成九,都是餘蔭有緣人的,何為有緣?
懷揣著同樣的體質、血脈、功法等種種淵源,才叫有緣。
緣從何來?
拜托,在哪裡混,都是講靠山的嘛。
梧桐府山高皇帝遠的,宋柴薪生父是玄清湖大妖,母親是謝微,論血脈淵源,在武廟的評級,估計還不如普通人出身高。
退一萬步來講,他就算能得天意垂憐,有哪一尊武廟大賢看重了他。
可那可是神京!
武廟祭酒,四品大官,發現有半妖得到了傳承,麵對這種狀況,能不出手扣下,細細盤問?
眼下宋柴薪折返,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什麼收獲也沒有,被人當作蝦米一樣,隻是盤問探查一番,簽訂了契約,便無波無瀾的放過了。
白秋意心如明鏡。
可沒想到,他才將一則訊息錄入傳訊玉符,下一刻,
懷中一枚府尊令發燙。
寶瓶州,能有資格號令諸府府尊,頒布條例者,唯有一人。
寶瓶州主,裴南北。
感受著府尊令發燙,白秋意第一反應是麵色大變,就連手心都生出了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