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懷瑾沉默一瞬,內心幽幽地想——陸清婉不愧是陸家最聰明最堅韌的小孩,對一切事情都無所謂的樣子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看這樣子,八成是基因突變,媽的,陸清婉不會是老天爺派來整治他們陸家人的吧。
想了想,沈懷瑾又說:“當時再忍一忍不行麼?你事後隨便對他們實施報複都行。現在應該整個學校都知道了,搞不好視頻都已經流傳到網上去了,爸爸媽媽還有大哥和熹言很快就會全部知道。”
“輿論會鬨很大,陸氏企業肯定會受影響,最主要的是……”沈懷瑾頓了頓說,“你也保不準會被各種解讀和批評,徹底解決還需要一點時間和精力,麻煩死了。”
“那正好啊。”陸清婉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反正公司那群人閒著也是閒著,我給他們添加一點事情做,給你們也找找麻煩,給社會增添一點八卦談資熱鬨一下,不好嗎?”
果然沈懷瑾還是低估了陸清婉極其強悍的承受能力,看來她對流言蜚語全然無所謂。
“你真是……”沈懷瑾有些可笑和荒唐地搖了搖頭。
在沈懷瑾無可奈何著沉默的空隙當中,校長推開門進來,重新坐回沈懷瑾的對麵,他雙手交握著放在桌麵上,因為緊張而有些用力,隨後很快跟沈懷瑾說: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您已經非常清楚了,陸同學這次的行為非常過火,但按照陸同學一貫的人品和德行,想必也是事出有因,其中有什麼隱情你現在就可以說出來,學校會妥帖謹慎地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陸清婉的背挺得直直的,眼睛清純圓潤,穿著白色的裙子,黑色的長發溫柔而乖巧地披在身後,給人一種無論從她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都是正確的既視感。
陸清婉眼睛眨了一下,而後很快用那種像是受了委屈的語氣說:“其實也不能真的怪我的。”
校長在心裡麵默默歎出一口氣,幸好事出有因,否則都不好找借口為陸清婉“洗白”。
但很快,這種想法就被陸清婉接下來說出口的話輕飄飄地給擊碎了,“他用那隻肮臟下賤的左手拽住了我的白裙子,把我乾淨整潔裙子都搞臟弄皺了,這種下等人是沒有資格靠近我的。”
彆說校長聽完目瞪口呆、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了,就連沈懷瑾也用一種“你他媽真是瘋得厲害”的眼神看著她。
沈懷瑾應該是被陸清婉的這番話很是無語震驚,麵色不善,眼神也迅速沉下去,抬起手,又從桌上的煙盒裡麵掏出一根煙來抽,火機齒輪摩擦的瞬間,煙就被點燃,冒出乳白色的煙霧。
陸清婉聽到火機齒輪轉動的聲音又變得煩躁起來,她突然想到骨頭被踩斷也會有這種聲響,今天鞋尖在對方的手背上碾過的時候應該再加重點力氣,可惜對方已經昏死過去,沒辦法再感受到這種疼痛。
而且陸清婉的思緒被這煙的氣味給打斷了,她又在想沈懷瑾也是個純粹的蠢貨,真想把擺在她手邊的煙灰缸直接砸在他腦袋上算了,可惜這裡還坐著一個人。
校長就坐在他的對方吞食沈懷瑾的二手煙,即使這樣,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一言不發,麵色顯得很凝重。
陸清婉見他們兩個人這副樣子,揚起嘴角用氣音笑了笑。
“開玩笑的,你們一個兩個的不要這麼緊張。”陸清婉說,“其實我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啊,我隻是看見一大堆人圍在那裡,好奇心作祟,就找人問了問,聽說這個人剛剛欺負了幾個小女孩,所以才沒有忍住動手的,我算是見義勇為吧。”
陸清婉嘴角的笑意泛得更深,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校長看,“此人完全就是罪有應得,校長,你說對吧?”
“對吧”兩個字還被陸清婉特意拉得很長,仿佛是在逼迫校長也認同她的說法和行為。
校長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是的是的,陸同學你有這種幫助他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行為太激進太莽撞了,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違法了,老師還是非常不讚同你采取這種方法的。”
“是嗎?”陸清婉眨了眨瞳孔,眼睛很亮,語氣很疑惑地說,“可是我感覺他這種人完全就是死不足惜啊。”
死不足惜幾個字被陸清婉咬得輕輕的,仿佛這種人的命也應該是這樣輕飄飄的,墜地之後馬上消散。
辦公室裡麵空調冷氣明明開得很足,但是端正坐著的校長還是被陸清婉這種輕如鬼魅一樣的聲音,給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來,他大拇指重重地按著手背,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來回答陸清婉。
幸好陸清婉看起來也並不期待和需要他回答的樣子。
在陸清婉和校長談話的過程之中,沈懷瑾一直保持著緘默不語的狀態,煙霧模糊之中也看不清沈懷瑾那張臉上到底是什麼想法,直到低著頭直到把那根煙抽完,他才呼出一口氣。
很嚴肅地抬起頭問坐在對麵的人,“那校長,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
校長很嚴肅地清了清嗓子,然後說,“現在還有幾個學生還在醫院裡麵,要下午的時候把他們家長都叫過來一一商量對策,詢問整件事情完整的經過,才好提供後續的解決方案,請您先不要著急。”
“好的。”沈懷瑾說,“估計我妹妹也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點驚嚇,我先把她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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