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總覺得好人偉大，但不一定長久。
所以蘇曦想當一個壞人。
就像現在。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十幾個少年少女，其中還有幾個三四歲的小鬼，蘇曦很想一腳踢開一個，然後扭頭離開。
蘇曦很想吼一聲你們滾開，老子還有更美好的生活呢。
最後的最後，蘇曦歎息一聲，向著旁邊賣胡餅的攤子走去，買了二十幾個胡餅。
“給，一人兩個，你們一定要省著吃。”
“我就發這一會善心，以後你們就要靠自己了。”
蘇曦看著這群蓬頭垢麵，眼神迷茫的少年少女，無奈的說道。
這該死的世道。
聽了蘇曦的話，這群少年乞兒連忙磕頭拜謝。
“我也算是大唐乞兒中的高富帥了吧。”
蘇曦看著離去的乞兒們，內心複雜的想道。
“我是一個假乞兒，他們才是真乞兒。”
看著自己手，蘇曦的心情突然不美了。
送走乞兒們，蘇曦回過頭，正好看到老和尚坐在門口，微笑的看著他。
“二十幾個胡餅，好幾十文錢，小郎君今天收益不錯。”
看到蘇曦走過來，老和尚微笑道。
“小郎君是個好人，老衲果然沒有看錯。”
蘇曦沒有回答，走到老和尚身邊坐下。
兩人此時的位置是普陀寺的一個側門，這裡正好可以透過胡同看到大街上的人來人往。
“老和尚，我不是好人，我要是好人，就該帶著他們一起發家致富。”
老和尚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坐在哪裡。
“老和尚，你為什麼要救我。”
蘇曦突然開口問道。
他也很好奇，老和尚為什麼要救他。
初來乍到，蘇曦差點死在大唐，是老和尚把他撿回來的。
“因為你的眼睛有神。”
蘇曦沒想老和尚會回話，但老和尚就是說了。
什麼鬼。
蘇曦很想暴揍一頓老和尚，什麼叫做我的眼神有神。
我的眼神還有佛祖呢。
可能是知道蘇曦的想法，尤其是暴揍自己一頓的想法，老和尚咧嘴一笑。
“小郎君，老衲今年雖然已經六十多了，打你十個還是沒問題的。”
對於老和尚的話，蘇曦選擇了默認。
沒辦法，這是一個練武的和尚。
老和尚撿到他的時候，一個人乾翻了十幾個人販子。
災荒年間，販賣人口的畜生並不少。
“你應該看的出來，你的眼神和他們不一樣。”
老和尚看蘇曦沉默，也不在挑逗，輕聲說道。
說完，也不等蘇曦回答，老和尚自顧自的就離開了。
心情不爽，今天掙的錢全都買了胡餅，蘇曦也不想繼續出攤了。
“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
蘇曦攥了攥拳頭，給自己找個理由。
轉身進門，打桶水洗漱一番，看著井水內反射出人影，蘇曦讚歎一聲好一個美少年。
換一身乾淨的麻布衣服，蘇曦就出門去了。
普陀寺位於長安城外，歸長安縣管。
因為普陀寺的名聲很大，老和尚很會做人，時不時的就會進行布施，故而在當地的名聲很不錯。
走在普陀寺外的集市上，看著各種貨品還有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