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曦疑惑了。
此時坐在他麵前的李承乾，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坐在長安縣，普陀寺前那個和他一起扯犢子的無知少年了。
他需要尊重對方的想法。
李承乾笑了，笑的很開心。
“蘇曦，連你都開始猜我的心思了嗎？”
李承乾笑的有點滲人。
不過笑著笑著，他的眼神就變的暗淡下去。
“蘇曦，現在不會有人在窺視太子之位。”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忌憚稚奴，更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忌憚到如此地步。”
“但是我真的很開心。”
李承乾對著蘇曦笑道。
那笑容，充滿真誠。
蘇曦搖搖頭，不再去看。
“蘇曦，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李承乾最後笑笑，示意蘇曦沒問題。
蘇曦也不能說啥，最後隻能拱手離開。
蘇曦剛剛離開，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走進來。
“許先生，您覺得曲陽侯說的如何？”
李承乾看向許敬宗，笑著問道。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非常喜歡笑。
此時已經成為一名翩翩青年的他，真的很喜歡笑。
許敬宗麵對李承乾的笑容，沒有一點不耐，也不敢過度喜歡，隻能隱藏自己的表情。
“殿下，曲陽侯向來小心。”
許敬宗小聲說道。
“但是殿下，曲陽侯確從來沒有真正忌憚過誰。”
許敬宗開始嚴肅起來。
“就是麵對當今陛下，曲陽侯都不曾真正認真嚴肅過。”
“或者說，沒有現在這麼嚴肅。”
這也是許敬宗奇怪的地方。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蘇曦如此嚴肅。
“曲陽侯麵對什麼事情都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可是自從聽到晉王和武家女走到一起後，他就越來越嚴肅，越來越認真。”
“就在剛才，高陽公主和長樂公主進宮。”
“曲陽侯之前還去過商會，把所有商業記錄都查了一遍。”
“如果猜的沒錯，曲陽侯現在要去兵部，把兵部最近的變化查看一番。”
許敬宗從性格到蘇曦的態度全都分析一遍。
最後用實際告訴李承乾，蘇曦真的認真。
李承乾依然在笑，沒有一點傷心。
坐在小亭裡，李承乾聽著許敬宗的彙報，沒有一點激動，反而平靜的超出尋常。
“許先生，我真的很開心。”
李承乾池塘內自由自在的魚兒，發自真心的笑道。
許敬宗愣了一下，隨後也笑道：“是的，您確實應該開心。”
李承乾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蘇曦曾經給我的感受是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就像您說的那樣，曲陽侯，不可窺視不可麵對，深不可測。”
“現在他認真起來了，他真正的在為我思考。”
李承乾站起身。
“我不知道稚奴有多強有多恐怖。”
“也不知道武家女如何？”
“可那又如何？”
李承乾的聲音逐漸狂妄起來。
“孤身邊文臣有舅舅，有許先生，有馬先生，還有張玄素老師保駕護航。”
“武將有侯君集、蘇定方、劉仁軌和薛仁貴。”
“孤真不知道他們該如何麵對孤。”
“更何況孤還有遍布全國的商業體係。”
“和孤有利益瓜葛的人數不勝數。”
許敬宗麵色沒有變化。
人家李承乾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