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教室前陸早早就在走廊上最後看了他一眼,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在這裡的走廊上碰見了。
對方倚在窗台上很沉默地抽煙,高挺的鼻梁被壁燈打出一個小小的暗影,顯得眉目更加深邃俊朗。
這是陸早早第二次看到他抽煙,第一次應該是那次元旦晚會在教學樓的走廊上,當時她在樓下仰望著謝洄年的聲音,猩紅的火光在黑夜的寒風中一明一滅,陸早早當時並沒有太過清楚地看清謝洄年的臉和表情。
隻是頗有些震驚,因為和她記憶裡的謝洄年相差甚遠。
而這次卻離得這麼近。
陸早早甚至能聞見分明的煙味,有些嗆,謝洄年的背影在暖黃色的走廊燈光下顯露出一絲岑寂和落寞。
也許是因為空曠寂靜的走廊上有了輕微的腳步聲,也或許一下子就知道不遠處站著的人是誰,謝洄年隨手把那支抽了一半的煙掐滅了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轉身,一步一步朝著陸早早走近。
陸早早看著天花板上的頂光打在他頭發上,顯得發質很蓬鬆很柔軟,之前那些孤寂的感覺消散了大半,麵容也顯現一種溫暖的柔和,像是一團白雲就這樣悠悠然地飄了過來。
等謝洄年在她麵前站定了,陸早早才發現他身上其實沒沾染上什麼煙味,仍舊是那種特彆清苦的檀木香味。
中藥味道也比之前淡了很多,或許是身體比之前要好了一些,沒有那麼頻繁地喝藥了。
陸早早本來想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想了想還是算了,其實也沒什麼必要問。
總之謝洄年出現在一個地方都會有他確切的理由。
反而是謝洄年先開的口,“聊得還算愉快嗎?”
沒想到謝洄年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陸早早想了想說,“還好。”
“那就是不太好。”
“……”不知道為什麼謝洄年總是能從她的話裡讀出另外一層意思,而且每次說出來的時候還這麼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陸早早有點想歎氣,但最後也隻是重申了一遍,“是真的還好。”
至少是能夠麵對麵很坦然很正常地對話,對一些不太認同的話語也能很自然地進行駁斥。
不像過去,總是要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謝洄年像是不太認同她這番話,眼睛望著她的臉和說話時候的唇角,然後說:“比過去糟糕的東西要好那麼一些些,隻能叫做勉強、湊合,不能稱得上好。”
謝洄年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倒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不想再逼問陸早早聊天是否愉快,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懶得再繼續說了,隻是仍舊望著她的臉,很自然地調換成另外一個話題。
“肚子餓了嗎?”
陸早早很疑惑地看著他,不懂怎麼會有人問一個剛剛從飯局出來的人肚子餓不餓,雖然她確實一口飯菜都沒動,隻是喝了幾口滾燙的熱茶。
謝洄年看她這副疑惑的表情就想笑,眼睛睜得圓圓的,眼瞳很黑又很清澈,因為覺得很有趣,甚至想要抬手摸一下她的眉眼,隻是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手有些癢,所以很隨意地摸了下褲縫邊緣的布料。
陸早早疑惑歸疑惑,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餓。
“不餓嗎?”謝洄年非常不留情麵地拆穿她,“剛剛在裡麵不是什麼也沒吃嗎。嗯,可能喝了幾口水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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