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下,神情懨懨地盯著自己的手指甲看。
沈星遙都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她完全不想懂,有意思沒?
“為什麼要道歉?單單對於我而言,你已經算是個非常優秀且合格的媽媽。”
“我還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謝洄年讓她多注意一下身心健康,儘量活得久一點的話,陸清婉腦子稍一轉動就能推測出謝洄年的意思。
應該就是上一輩子或者某個她不確切的時空裡麵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死去了吧,大概率還不是意外事故而是她自己親手造就的,畢竟如果她想要活確實會拚儘全力地活著。
“哦——”陸清婉像是有些恍然大悟似地說,“媽媽,你是不是怕我哪天一個不開心,年紀輕輕又想不開隨便找個地方浪費自己的生命了。”
沈星遙在那頭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才頗有些嚴肅地問,“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基於事實,有感而發啊。”
陸清婉已經懶得裝,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用手指扣弄著搭在沙發上柔軟的針織布料,說話的聲音和語氣聽不太出來什麼感情,不是撒嬌,也不是抱怨,隻是很平淡地講述一個事實。
“媽媽,我隻能非常明確地告訴你,如果我真的決定要死,那肯定不是隨便做出來的決定,說不上深思熟慮但也絕對算不上莽撞,我肯定是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和絕心,而且也是真的活夠了。”
“至於我非死不可的理由和絕心,我好像真的不知道。媽媽,你對之前發生過的一切事情肯定都記得非常清楚吧。”陸清婉目光冰冷,要笑不笑地說,“不然你給我提供一點線索好不好啊?”
如果賀風在她旁邊,肯定又要無語地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罵她簡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但也沒辦法啊,陸清婉跟瘋子之間本來也就是一線之隔,隨時隨地可以越過那條紅線,變成一個危險的“正常人”,畢竟她也有點前科。
“清婉,媽媽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還是做什麼不好的噩夢了?”
“哦哦哦,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又在裝模作樣了,陸清婉挑了下眉,“媽媽,爸爸是不是也在旁邊,你要不要問問他是否能聽懂?不過你們大概率會同時說假話,好不可靠的大人。”
“我休息得還算好,也沒做噩夢,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挺希望自己能做噩夢的。”
“我很小的時候倒是做過幾次噩夢,你知道是什麼嗎?”
陸清婉完全沒有管沈星遙的想法,自顧自地說下去,“很小的時候我夢見一塊玻璃從高空墜落,快要落到我身上的時候,姐姐突然衝出來替我擋住了,情況特彆危急,差點害她喪命,地上全是血,蜿蜒聚攏成一片血泊。”
“結果後來夢中的情況如約而至,不過這次我沒讓姐姐替我擋著,我自己承受了,後背那個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這件事情,媽媽,你說我的夢是不是對過去或者未來的一種映射啊。”
“好了,清婉。”沈星遙適時出聲提醒,“不要再說一些不切實際、虛無縹緲的話了好不好,你先好好吃飯休息,媽媽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情況一定要記得及時跟爸爸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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