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座位不是第一排就是最後一排,我至今不知道理由。”
聽到陸早早說出這些,謝洄年內心濕潤成一片泥沼,有些酸澀地跟她解釋。
“因為春夏天的時候最後一排能看見外麵花圃裡麵的花,全部都盛放了,看著心情好。而且外麵那幾棵很大的樹還能正好遮一下陽光。冬天的時候坐在第一排陽光很好,而且飲水機那時候放在前麵,冬天的時候我總是口渴,又懶得多走路。”
有時候天氣溫暖適宜,所以坐在哪裡都無所謂,但是已經習慣了這樣最前排和最後排的座位選擇,所以也就下意識地這麼選擇了,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陸早早突然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
“我那時候因為成績有些糟糕,所以總是坐最後兩排,可是當時的你總是坐第一排。”
“那段時間我爸爸媽媽總是在外麵工作,我也總是生病,但是我想跟他們說我不會因為生病就落下學習的,於是就一天經常學習十幾個小時,那次成績竟然真的破天荒的比平時進步了很多,而且我還很幸運地撿漏到了前三排的座位,但是沒過幾天,你卻突然跟老師要求調換到最後一排。”
其實陸早早當時真的懷疑謝洄年是不是討厭她才會這麼坐,不過這種念頭隻產生一秒就從她大腦中被堅定地否決,然後快速地溜走了——
謝洄年大概都不知道班級裡麵有她這個人的存在吧,那些厭惡、輕視的情緒根本就無從說起。
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謝洄年隻好誠實說道,“對不起,我不記得這回事了。”
“我知道。”
並沒有想要責備謝洄年的意思,一絲一毫都沒有,陸早早隻是很平靜地在敘說過去的那些事情而已。
“隻是我自己跟你沒有緣分而已。”
“你當時在學校裡很出名,我有時候走在路上都能聽見彆人討論你。”
其實有些時候他們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陸早早確鑿地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像是要把全天下所有的讚美之詞全部鍍到謝洄年身上,使他變成一尊恢弘潔淨的天神像,分外虔誠地愛一愛。
當然,陸早早還在很多人的口中、各種亂七八糟的論壇和學校網站上看見他們討論過沈懷瑾、沈熹言,後來變成陸清婉,這些名字像是一種符號貼在陸早早心裡。
日積月累這麼久,就算撕下來,也會留下一層深深的印記。
明明所有人都離她這麼近,可是卻又那麼遠——
像是永遠攀爬不上去的高山,跨越不了的溝渠,看得見卻攀扯不下的月亮。
她隻能仰望,隻能注視,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那個時候有很多很多人喜歡你。”陸早早突然望著謝洄年又笑了笑,有些悲哀的,“我也不能免俗。”
謝洄年愣愣地看著她,親口聽到陸早早說這句話,仿佛心跳漏了一拍,成千上萬隻蝴蝶撲簌簌地從謝洄年胃裡跳出來,在他麵前肆意地飛舞著。
陸早早接著說,“所以我總是去看你的籃球比賽,關注你的各種競賽情況。”
“有一年清明節前夕,學校組織好幾個班級一起去參加烈士祭園活動。中午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偷偷看見你不動聲色地一直吃著麵前擺放的一碟清蒸鱸魚,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喜歡吃,於是在這碗菜轉動到我麵前的時候,也立馬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大筷子,想要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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