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噴射出來的血箭變得越來越短,終於不再出現血箭了,血隻是從傷口裡汩汩的流著,這代表他失血實在過多,血壓已極低。
他歎息了一聲,低喃道“想不到今天老命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何無涯站在遠處冷冷的望著他。
他突然扭過身,對何無涯呐喊道“能不能放過我的徒兒?”
何無涯麵無表情的搖搖頭“當然不能,我是火焰國派來的人,怎麼可以放掉一個夢軒國的重臣,而且還是一個有關國家社稷生死存亡,於夢軒國來說舉足輕重的忠臣!”
餘昊天突然化作一團模糊的影子朝何無涯衝去。
當他快要衝到何無涯的麵前時,何無涯又突地不見了。
這何無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既然奈何不了何無涯,餘昊天隻好又來到了衡子軒的身邊,用身子撞開了他,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曼紫萱刺過來的一刀。
刀子刺中了餘昊天的心臟。
餘昊天一把抓住刀刃,咬牙用力,哢嚓一聲,將刀刃掰斷了。
曼紫萱扔掉斷刀,又從背後抽出一把新刀。
餘昊天於百忙之中對衡子軒喊道“徒兒,快想辦法取下這丫頭頭上的玉簪子!”
衡子軒應了一聲,身子騰空而已,一腳踢到了曼紫萱握著的刀身上,迫使她往後踉蹌了兩步。
曼紫萱此時頑劣無比,再次衝了上來,揮刀朝餘昊天的頭頂上劈下。
衡子軒從後麵抱住曼紫萱的腰,將她往後拉退了幾米,她手中的刀才算是劈空了。
餘昊天的身子突然縮小了,愈來愈小,最後變成了一個肉球。
肉球飛旋著,然後噗通一下子摔落下來,繼而慢慢變大,接著彈出胳膊和腿,還有腦袋。
餘昊天死了。
在死之前又運用了一下他那登峰造極的縮骨功。
想必,他生前很喜歡練這縮骨功。
衡子軒痛得撕心裂肺,幾乎不能呼吸。
他心中非常明白,師傅是被何無涯給重傷的不假,卻是直接死於曼紫萱的那一刀。
因為她那一刀紮進了師傅的心臟。
最心愛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了他的仇人。
這無論放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殺死他的師傅,跟殺死他的父親沒有什麼區彆?!
這血海深仇算是有了。
那麼,還能繼續相愛嗎?
衡子軒不願再想這個問題,也不敢再想這個問題。
他決定痛下殺手。
對曼紫萱。
曼紫萱又揮舞著刀朝他劈了過來。
衡子軒嘴角上冷笑一下,身子如閃電一般疾射出去,一腳踹在了曼紫萱的肚子上。
曼紫萱慘叫一聲,身子飛出老遠,撞在一棵樹上,摔落在地上,掙紮著狂吐鮮血不已。
衡子軒不由得愣怔住了,始終狠不下心來,忍不住疾衝了過去,扶起了曼紫萱。
“紫萱妹,對不起!”
曼紫萱眼珠子紅溜溜的,不帶絲毫感情的掃了衡子軒一眼。
衡子軒突然想到師傅那一句話拔掉她頭上的玉簪子。
他定目一瞧,果然在她的頭上看見了一根玉簪子。
這跟玉簪子就是當初在龍之穀的時候,張誌遠送給她的。
想不到這是何無涯的奸計。
紫萱妹一旦往頭上插上這根玉簪子,就會失去理智,受到何無涯的控製。
衡子軒伸出手,剛要將曼紫萱頭上的玉簪子拔下來時,曼紫萱卻突然往前一撲,死死的咬住了衡子軒的喉嚨。
衡子軒忍著劇痛,將她頭上的玉簪子給拔下了。
曼紫萱一下子鬆開了嘴巴。
“我這是在哪裡?我這是在乾什麼?”
看到衡子軒慘烈的樣子,曼紫萱一下子哭出了,緊緊的摟抱住了他。
“子軒哥!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紫萱妹,我沒事兒,快閃開!”
一柄綁係著紅纓的飛刀攜帶著風聲疾射了過來,目標正是曼紫萱的後背上。
衡子軒趕忙往下一撲,將曼紫萱壓倒在身下。
飛刀釘在了衡子軒的身上。
“師哥!你怎麼這麼傻?她殺了師傅,我要為師傅報仇,你替她挨這一刀乾什麼?”
不知何時,遠處站著一個滿目悲傷的人。他正是南宮庭輝。
眨眼間,南宮庭輝就來到了衡子軒的麵前。
衡子軒歪著嘴角笑道“她不是故意的!”
南宮庭輝憤懣道“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始終殺死我們的師傅!隻有殺了她,我們才能替師傅報仇!”
衡子軒麵有難色,用央求的口氣道“師弟!放過她行不行?我願意替她受死!”
“不!子軒哥,人是我殺死的,讓我來償命!我不能讓你死!”
曼紫萱在衡子軒的懷裡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