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子軒留了下來。
中年人說話了,他說,你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衡子軒問你什麼意思。
中年人說,你應該去找一個人的。
衡子軒問是誰。
中年人說出了一個名字。
衡子軒震驚不已。
他聽到了曼紫萱的名字。
他激動得不能自己,上前揪住了中年人的衣服,問曼紫萱在哪裡。
中年人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火炬般盯視著他,厲聲道,不管怎麼說,你先突破了這個世界,打敗了少主之後,才有資格去找你愛的人。
衡子軒逐漸安靜下來,沉默了。
他覺得好難,突破這個世界,打敗這個世界的主人,簡直根本就不可能。
中年人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他說,衡子軒,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你必須得麵對現實,雖然你要做的很困難,但天下沒有解決不掉的困難,隻要你肯努力。
衡子軒說,我一直都很努力。
聽到這一句話,中年人氣得咳嗽起來。
中年人說,你跟我到一個地方去吧。
衡子軒問,到什麼地方去。
中年人指著地下,說地府,三天後,我帶你去。
衡子軒問,到地府裡去乾什麼。
中年人不說話了,身子慢慢消失不見了。
衡子軒回到服裝店,問店老板衣服做好了嗎。
店老板說早就做好了。
穿上新衣服之後,在銅鏡麵前照了照,衡子軒覺得很滿意。
剛要走的時候,店老板突然說,你認不出我來了嗎。
衡子軒一笑,說早就認出你來了。
店老板笑了,說既然認出來了,乾嘛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啊。
衡子軒沒好氣的道,因為我不願意和你交涉那麼多。
店老板和衡子軒來到了一家酒館。
是店老板請客。
他們說好了,這次隻喝酒,不吃菜。
酒上來了,店老板讓夥計將酒蠱換了大碗來。
酒過三碗之後。
衡子軒問道,當時到底是誰把我困在鐵屋裡了。
店老板說,是我的夫人。
衡子軒又問道,怎麼不見你夫人了呢。
店老板神色黯然道,我夫人已經死了。
衡子軒不說話了,低頭喝著酒。
店老板比他喝得快,一碗一碗地往嘴裡灌著。
衡子軒勸他少喝點兒。
不勸還好,一勸,這店老板就來勁了,把碗一丟,抱著酒壺子喝了起來。
衡子軒不滿了,將碗摔在地上。
咣啷啷一陣響。
碗渣滓亂濺。
店老板一愣,嘴巴從酒壺上挪開了,問道,怎麼了,你發什麼脾氣。
衡子軒怒瞪著眼道,你這樣一人抱著酒壺喝,酒壺裡麵進了你的口水,還讓我怎麼喝。
店老板猛然舉高酒壺,一下子砸在了衡子軒的頭上。
嘩啦一聲。
酒壺碎了,酒順著衡子軒的頭發流了下來,弄濕了臉,滴淌到了新衣服上。
店老板抱住衡子軒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氣的慌啊。
衡子軒也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其實你的夫人長得真的很漂亮,很有味道,好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就死了呢。
店老板講給他聽了。
原來他們在海邊遊玩的時候,他的夫人被海魂殺死了。
衡子軒聽罷一驚,忙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店老板說是半個月前的時候。
衡子軒憤怒不已,將拳頭捏得哢吧哢吧直響。
看來,這無欲海魂蕭驚潮已經開始大開殺戒了。
他問店老板,你為什麼沒有死,怎麼隻有你夫人一個人死了。
店老板愕然了,說你是不是想讓我也死了。
衡子軒搖搖頭說沒有,我隻是覺得奇怪,按理說,你夫人的武功比你厲害,死的人應該是你,而逃出來的人應該是她。
店老板說,然後呢,是不是我死了,我夫人活著,你可以跟我夫人上床。
衡子軒訝異了,說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可是正人君子。
店老板歎了一口氣,說我寧願是我死了,我夫人現在正跟你上床。
衡子軒不說話了,是不想說了,他覺得跟這店老板說話很沒意思。
他覺得店老板侮辱他的人格。
酒喝著沒意思了,衡子軒站起來,要走。
店老板說你不能走。
衡子軒說為什麼。
店老板說我有話要說。
衡子軒又坐了下來,望著他,警告道,好好說話,彆他媽的放一些不起勁的廢話。
店老板點了點頭,又吩咐夥計提上來兩壺酒。
他們倆一人一壺。
就著壺口喝。
衡子軒掂起酒壺,咕嚕嚕喝了幾大口。
其實他越來越覺得喝酒沒意思了。
因為他現在無論怎麼喝,也喝不醉了。
店老板好像喝醉了,臉紅彤彤的,說話舌頭打結。
他問衡子軒,你在鐵屋裡練功練了有一百年,到底練出什麼成就了。
衡子軒說,練到三花聚頂第一重了。
店老板笑了,笑容中充滿了挖苦,他說,才練到三花聚頂啊,不算厲害。
衡子軒也笑了,自嘲道,我天資也就這樣了,那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