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閬風,你走吧,這我頂著,是時候去接宋祁宴回來了。”
“好,那此仗你先拖著。”
謝閬風騎馬離去,按照宋祁宴先前的計劃前往西邊交戰最薄弱的地點去接宋祁宴。
但願他能平安歸來。
謝閬風暗自祈禱著,但願宋祁宴賭對。
事實上,宋祁宴確實賭對了。
周京程確實沒有殺他,還願意帶他離去。
按照計劃,他本該這個地點引誘周京程被擒住,可他一時之間動了私心。
“周京程,你走吧。”
宋祁宴頓住了馬匹,看著那背影,他一時之間失了神色。
“走?不是說好的要隨我而去嗎?難不成你還要投入宋承忠的陣營?”
周京程勒住韁繩,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宋祁宴。
“沒錯,如今我是皇子,我自然要守住父皇的江山。”
“好啊,果然是親兒子,到頭來,我才是你們最大的阻礙。”
周京程冷笑,似在嘲諷自己,這麼多年,自己終究是尋不回一人。
“就算如此。我也要帶走你,哪怕是你的屍體。”
周京程槍指宋祁宴。
宋祁宴隻是冷著眸,麵色平淡仿似潭水一般平靜,又冰冷。
“你殺不了我的,你若執意帶走我,你隻會死在這裡。”
抬眸之時,已恢複了原有的冷漠。
“我此行不過就是逼你出手,沒想到你終究還是同情了我將我帶出了敵營。你可知,此行你將無路可回。因為你的前方我早已埋好了陷阱,你隻要在向前一步,你就會掉進深淵永生不還。”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難不成你可憐我,要放過我?”
周京程冷笑了一番,自嘲自己終究一無所有。
“可憐………”
宋祁宴低頭思忖著。
確實是有可憐,不過更多的是他在可憐他自己。
認賊作父二十年載,如今與生父刀劍相向。
就算負了所有人也好,這一次,他放縱他心底的那一片的私心,也要放走周京程。
“父親,你走吧。”
“父親?”
周京城眸光一頓,神情疑惑,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是我的兒子。”
“我………”
沒來得及解釋,風沙滾滾,無情的馬蹄聲在戰場上叫囂,撕碎兩人的平靜。
遺憾的是,來軍不是謝閬風,而是宋煜珩的手下蘇鵬帶兵前來。
“好啊,許褚,你快束手就擒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把宋祁宴交出來,興許二皇子還能饒你一命。”
為首蘇鵬帶兵包圍兩人。
宋祁宴持劍,騰馬擋在周京程麵前,“你走吧,我給你護航,算我欠你的。”
隨後揚馬向眾人襲去,哪知周京程卻緊跟其後,與他一同殺敵。
“你若是我的親兒子,我更不能丟下你而去。我說過的,我要帶你一起走。你恨我也罷,你,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周京程持槍擋在宋祁宴麵前與敵軍做抵抗。
“父親………”
宋祁宴睜眸朝身旁的周京程看了一眼,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隨後仿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策馬與敵作戰。
“周京程,若是我們闖出去了,你的晚年我照顧!”
“好。”
這一刻,周京程仿似放下了一切,麵露慈愛,點頭應允之後勒馬持槍朝敵軍襲去,要與宋祁宴殺出一條生路。
可是終究寡不敵眾,兩人的身上漸漸布滿了傷痕,命運在這一刻仿似也到達了終結,讓兩人背依著背,麵對敵人最後的廝殺,周京程反是有些釋懷了。
“宴兒,如果我當年沒想帶你娘親走,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淪落到這番下場。可惜歲月流年啊,回不到以前那副日子了。不過,我不後悔此行,因為我還是尋回了你,我的孩子。”
周京程仰頭,仿似看到了曾經與薑雪寧日益相伴的日子。
若沒有這一切的發生,他們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家。
“父親,我們會闖出去的,你再等等,援軍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