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雒塵被他的回答噎住，一時竟無言以對，眼裡閃過猶豫不決，不好開口。
談洅曦了然，“雒塵有事就直說，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
京雒塵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足了勇氣。
“悠禾她喜歡你，可你現在有了喜歡的人。”
“無法回應她……可不可以不要給她希望……也彆給她製造絕望。”
“拒絕她的時候……能不能委婉一點點。”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談洅曦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他沒想到京雒塵會突然提到這個話題。
那個總是默默守在他身邊的女孩，她的心意，他其實早已察覺，隻是……
比火還熾烈的女孩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從未想過要給她回應。
輕笑一聲，“雒塵！你這要求讓我很難辦，委婉的拒絕何嘗不是一場虛假的希冀。”
“她何其倔強，我明裡暗裡委婉拒絕過她很多次，但她從未放棄過。”
“與其讓她抱有希望，一次次失望，不如早點讓她死心。”
“長痛不如短痛，你說是不是？”
談洅曦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堅定。
京雒塵聞言，沉默了片刻，他深知談洅曦說的有道理，可想到悠禾那失落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心疼。
“可是她喜歡你，貫穿了她的前半生，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也喜歡她一次。”
談洅曦深深看了京雒塵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著京雒塵的話。
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我這樣的人，愛了就是一生，不愛也是一生，何必要去欺騙自己，也欺騙她呢？她值得擁有更好的，而不是我這個已經滿心滿眼都是彆人的人。”
京雒塵聽了談洅曦的話，心中一陣苦澀。
他明白談洅曦的意思，也知道他說的對，可他還是忍不住為夏悠禾感到難過。
“可是，她沿著你的腳印追了你十年，我也沿著她的腳印追了她十年。”
“你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可我卻將她對你的喜歡追逐看在了眼裡。”
“你怎麼就……不能喜歡她一次呢？哪怕……隻是試試。”
談洅曦苦笑一聲，他站起身，抬頭望向遠方，目光深邃。
“雒塵，你甘心嗎?”
“不甘心，對嗎？”
“所以……我不狠心一點，你怎會有機會呢！”
“將至所居，自後垣乘虛而入，徑及庭中。”
“雒塵，明白我的意思？”
京雒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他沒想到談洅曦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這些話，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可是……她知道了，會不會……”
談洅曦摘下眼鏡，拿在手裡細細打量，這副眼鏡舊了，該換了。
慢條斯理的說道。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可越是驕傲的人越喜歡追逐明鏡高懸的月亮。”
“沾染塵埃的殘月，她不會喜歡的。”
“我的墮落會讓她徹底死心。”
“你不如做那縈繞在她身邊的清風，或許她有一日，會放棄追逐那輪殘月呢！”
京雒塵怔住，他從未想過這個角度，他一直都是遠遠地看著悠禾追逐著談洅曦。
或許，他真的可以試一試，做那縈繞在悠禾身邊的清風，慢慢地，溫柔地，去吹散她心中的那輪殘月。
“璩小姐，你陪我演出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