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忙活了，坐下歇會兒吧。”
陸江河拍了拍蔣澤濤的肩膀，說道。
蔣澤濤聞言，也不再推辭，一屁股坐在陸江河對麵，拿起一瓶啤酒，遞給陸江河一瓶，自己打開一瓶，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
“還是你這兒舒服啊，沒有商場那些勾心鬥角，沒有那些爾虞我詐，隻有兄弟，隻有家。”
蔣澤濤放下酒瓶，感慨地說道。
陸江河接過啤酒，卻沒有喝，將啤酒放到一邊，眉頭微蹙，問道：“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蔣澤濤聞言，臉上原本輕鬆的神色漸漸收斂，他拉開一罐鴨腸，卻沒有急著吃，而是用牙簽挑出一根，在空中虛點幾下，才緩緩說道：“說來話長……”
“上次從你這兒離開，我直接就去找了毛四閔。”
“還是之前那家飯店，不過這次他帶了個人來。”
“這毛四閔，說白了就是個‘牽線的’，他帶來的那人，才是‘收貨’的。”
蔣澤濤說到這兒，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太愉快的經曆，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陸江河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聽著，他知道蔣澤濤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那人姓趙，大家都叫他‘趙三’，據說在這一行裡，也算是有些年頭了。”
“他這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戴副金絲眼鏡，說話斯斯文文，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他是乾那勾當的。”
蔣澤濤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仿佛又想起了當時見麵的場景。
“我記得當時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口還繡著精致的暗紋，手上戴著一塊金表，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坐下後，先是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蔣老板，久仰大名啊！’”
“我當時就覺得這人有點裝腔作勢，但還是耐著性子跟他周旋。”
“他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跟我說，他們手裡有一批‘貨’，都是剛從山裡‘收’上來的，質量絕對上乘，問我有沒有興趣‘看看貨’。”
蔣澤濤說到“貨”這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對這種稱呼充滿了反感。
陸江河聽到這裡，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趙三多半在人販子裡麵屬於比較靠上的位置。
至於這毛四閔，估計連個跑腿的都算不上，充其量算個搭橋的，但他沒有打斷蔣澤濤，他知道，蔣澤濤還有很多話要說。
但凡成規模的犯罪組織，一般都嚴密得讓人害怕。
就像那個趙三，他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貨源提供者’，手下控製著一群專門負責進山‘采集’的下線，這些人大多是走投無路或者貪圖暴利的亡命之徒。
他們深入偏遠山區，利用欺騙、誘拐甚至暴力手段獲取‘貨物’。”
而這些被他們稱為‘貨物’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像趙三這樣的中轉商，他們會對接多個下線，將‘貨物’集中，然後通過特定渠道，分銷給各地的‘接收者’。
這中間的交易，每過一手，價格就翻上幾番。
至於那些接收者，有的是為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強迫勞動、非法買賣；有的則更加喪心病狂，涉及兒童販賣、器官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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