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沈文靜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擦了擦眼淚。
“接下來呢,怎麼辦?”
陸江河伸了個懶腰,疼得微微皺眉,卻又故作輕鬆。
“接下來我能做的已經做了,就看這件事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沈文靜看著陸江河強忍疼痛的樣子,心裡一陣抽搐。
她擦了擦眼淚,幫陸江河調整了一下床位。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繃帶下滲出。
沈文靜鼻子一酸,差點又落下淚來。
她深吸一口氣,將外套脫了下來。
“我去給你買點用的。”
陸江河連忙阻止。
“不用,你該忙什麼忙什麼。”
“醫生說讓我觀察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沈文靜似乎置若罔聞,始終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她拿起一邊床頭櫃的暖壺。
“我去打點熱水。”
她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輕輕關上。
陸江河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輕鬆表情瞬間消失。
他閉上眼睛,眉頭緊鎖。
左臉的疼痛一陣陣襲來,讓他難以忍受,醫生對他說打中他的應該是一塊尖銳的石頭,若是再偏一點,基本上左眼就沒了。
好在隻是打在了眼眶附近。
陸江河睜開眼,側身望了望外麵
窗外蟬鳴陣陣。
。
與此同時,沈文靜站在醫院走廊的窗邊,看著窗外。
夏日的陽光有些刺眼。
她緊緊地握著暖壺,指關節泛白。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
為了陸江河,也為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開水房
晚上,陸江河幾乎是費儘了心機,用儘了一萬種辦法來證明自己完全沒事。
他反複強調:“我真的不需要特彆的照顧!”
從擺事實講道理到連哄帶騙,再到威逼利誘,陸江河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終於,沈文靜才勉為其難地答應離開醫院回家住。
她雖然表麵點頭同意,但眼神中還是透著一絲不安和關切。
臨走前還不忘再三囑咐陸江河一定要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馬上通知她。
並且還把跟床護士叫到跟前好一頓指示。
晚上九點多鐘,病房裡昏暗的燈光映照著慘白的牆壁。
嗡嗡嗡的蚊子聲在耳邊縈繞,像一支細小的鑽頭,不斷地侵擾著陸江河的神經。
儘管穿著長褲,但裸露在外的腳踝和小腿還是被蚊子叮咬得起了幾個紅包,奇癢難耐。
陸江河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一陣刺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口渴得厲害,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涼白開。
也許是疼痛和疲憊讓他有些無力,塑料杯子從手中滑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水花四濺。
陸江河歎了口氣,無力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