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擺地攤到開小店,再到後來成立公司,一步步走到今天。
“那時候,為了賺點錢,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都受過。”
羅雲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所以啊,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陸江河。
“隻要有利可圖,就是吃苦,那也是甜的。”
羅雲孝的這番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
他這是在敲打在場的本地人,不要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溫情牌。
利益麵前,什麼都是虛的。
陸江河自然也聽懂了羅雲孝的弦外之音。
他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應道:“羅老說的沒錯。”
高厚德等明陽縣的乾部們,也都聽出了羅雲孝話語中的意思。
他們心中都在暗暗犯怵,想著吃完飯以後的談判,到底該怎麼下手。
在場的眾人,除了羅晨晨,似乎都各懷心事。
隻有羅晨晨,哪怕是在吃飯的時候,也時不時地盯著陸江河。
那目光中,帶著審視,帶著探究,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
陸江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暗自疑惑。
自己是不是在哪裡得罪她了?
不過他隻能裝作沒看到,繼續招呼大家吃飯,維持著表麵上的和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陸江河借口去洗手間,暫時離開了喧鬨的屋子。
從洗手間出來,陸江河正準備回屋子,卻在門口遇見了伸懶腰的羅晨晨。
陸江河原本不太想跟這女人多囉嗦,隻想儘快回到屋子。
卻沒曾想,這女人竟然堵在了門前。
陸江河往左,她就往左。
陸江河往右,她就往右。
陸江河有些不滿,抬頭看向她,問道:“晨晨小姐,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過你?”
羅晨晨卻笑了笑,說道:“沒有啊,陸縣長多慮了。”
“我覺得你挺好的,是個好官。”
這語氣,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輕佻。
陸江河皺了皺眉:“那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指了指被她擋住的去路。
羅晨晨笑著伸出了手:“陸縣長彆見外,想跟你交個朋友,以後說不定還要時常來往。”
這女人總是帶著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讓陸江河覺得有些好笑。
兩世為人,他見過無數人,羅晨晨麵上這副神色,明顯是平日在家嬌慣壞了。
是那種覺得宇宙都該圍著自己轉的人。
對於這種人,陸江河一向敬而遠之。
“不好意思,”陸江河淡淡地說道,“我不太想跟你交朋友。”
這話一出,羅晨晨麵色一沉,當即質問道:“陸江河,你知不知道我伯伯是打算把萬興鄉的生意交給我的?”
陸江河點點頭:“不難猜。”
羅晨晨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輕蔑:“那你還不求著我?”
她似乎覺得,隻要自己亮出這層身份,陸江河就應該對她卑躬屈膝。
陸江河心中冷笑,這女人還真是被寵壞了。
“晨晨小姐,”陸江河語氣平靜,“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
“就算你伯伯打算把生意交給你,那也是你伯伯的事情,這跟我有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