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你那邊呢?工作怎麼樣?羅曉明和陳玉良都倒了,你在明陽,現在應該得心應手了吧?”
沈文靜又打了個哈欠,聲音軟糯糯的,帶著幾分慵懶的嫵媚。
陸江河笑了笑,起身走到床邊,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這才坐回到床邊的圓桌旁,歎了口氣。
“按下葫蘆浮起瓢,哪有那麼簡單。有些事情,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電話那頭,沈文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輕笑了一聲。
“嗨,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之前羅曉明和陳玉良,那是目標太大,太紮眼,把很多人的問題都給掩蓋了。現在這兩棵大樹倒了,剩下的,都是些小打小鬨,你呀,也彆太放在心上。再棘手,還能有那兩個家夥棘手?”
“話是這麼說……”陸江河欲言又止。
“哎呀,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的陸大縣長心裡裝著整個明陽縣呢!”
沈文靜在那頭咯咯地笑了起來,打趣道。緊接著,又是幾個哈欠連天。
陸江河聽著,眉頭微微一皺,心疼地說:“要不…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就到這兒?聽你這哈欠打的,我都心疼了。”
“嗯…也行。”沈文靜應了一聲,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倦意,“明天我還得跑趟市裡,約了幾個跑條口的前同事,去趟郊區,看看一個養豬場的事兒。”
“養豬場?”陸江河一愣,本能地問道,“什麼養豬場,還和這麼大的媒體掛上邊了。”
“嗨,還不是那些爛事兒!”沈文靜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厭惡,“說是有人舉報,這家養豬場排汙嚴重,衝了周圍好幾畝地。這還不算完,更可氣的是,這家養豬場,好像還吃了不少料!”
“吃料?”陸江河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腦海中迅速閃過了一些信息。
“是啊,”沈文靜解釋道,“吃料就是說,這家養豬場,可能涉嫌套國家的生豬補貼。”
“這幾年,為了穩定豬肉價格,國家對規模化養殖場,是有補貼的。這家養豬場,報上去的存欄量,和實際的,怕是對不上號。而且,他們家走的線,好像還挺粗的,一直沒人敢動。”
“走了誰的線?”陸江河追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了,還用得著去摸?”沈文靜嗔怪道,“不過,我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一個養豬場,能有多大能量?背後肯定有人撐腰。要不然,環保那邊早停他了!”
沈文靜不愧是乾記者的,對這些事情的敏感度,比一般人要高得多。
陸江河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說道:“嗯,你明天去的時候小心點,彆衝得太猛。這年頭,狗急跳牆的事兒,可不少見。”
“知道啦,我的陸大縣長!”沈文靜在那頭嬌笑著,“你呀,就彆操心我了。好歹也是經曆過一些事情的,什麼場麵沒見過?放心吧,線放出去,料肯定能挖出來!”
“嗯,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說。”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沈文靜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俏皮勁兒。
“那…早點休息?”陸江河輕聲說道。ua~”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親吻聲。ua”了一下。
“好啦,不跟你膩歪了,掛了啊!”沈文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舍。
“嗯,掛吧。”
“你先掛!”
“你先掛!”
“不嘛,你先!”
“……”
兩人就這麼膩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陸江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