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_鐘娘娘家的日常生活_思兔閱讀 

第66章 第 66 章(1 / 2)

鐘娘娘家的日常生活!

聞衍重規矩,自幼受宮中禮儀教導,行臥走動,言行舉止皆端方寸步,不曾有半點逾越,便是夜裡安寢也板正安然,再累也不曾出格半點,一是一,二是二,心性堅定,像這般歪頭歪腦,沒有規矩的模樣向來是叫他不喜的。他下意識蹙起眉心,臉上些許不悅之色,若換做彆的嬪妃,此刻他定然怒而離去,但不過須臾,到底伸手把人扶了扶,還替她捏了被角。

聞衍起身,目光突然掃到她腹部一頓。些許難看的臉色稍霽,麵上雖有些難為情,但聞衍自覺這是看在皇長子的份上才饒了她這回。哪有等著叫天子給她蓋被的,這與禮不合,不合宮規,哪有半分宮妃該有的樣子,簡直不像話,等她醒來他定是要好生同她說說的。

他朝外輕聲說了句,等候多時的楊培便帶著宮人進來,禦前宮人們訓練有素,捧著盆器巾帕,輕手輕腳的上前,輪流著替天子更衣洗漱,隻發出淺淺的動靜兒來。

洗漱好,楊培帶著人恭敬的朝他行了禮,帶著人魚貫而出。

聞衍站在床畔,剛彎腰,見到占著床的鐘萃,眉心又蹙了起來。他先前替她拂正了,不過洗漱這點時辰,她現在歪頭歪腦,四肢還伸展著,一人幾乎就占了一張床,哪有半點禮儀嬤嬤們教導的睡姿來。

這副模樣在聞衍眼裡自是不雅,尤其半點沒有端莊之態,他身著中衣,在床邊站了許久,強忍著不悅,到底記得她先前說的犯困,念著如今她還懷著子嗣,沒有現在把人叫醒,抿著嘴坐下,伸手把她拂了拂。

剛把她的手放在胸前,正撿了被角要與她蓋上,剛放好的手又橫了過來。

聞衍垂下眼,目光放在她手上,鐘萃手臂橫陳過來,露出白皙細膩的手腕,鐘萃身材瘦小,但一身肌膚卻十分白嫩通透,光滑誘人,落在聞衍眼中,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很快又把她的手放了回去,齊整的交握著。

鐘萃夜裡睡得早,翌日清早就醒了。外邊天色也不過剛蒙蒙亮,窗邊的夜色還沒褪去,隻有點點灰色餘韻落在案桌上幾寸,把台上的花骨朵包著,暈成淺淺的一團。她現在白日夜裡覺多,不時就犯困小睡,醒的時候也跟平時不同。

鐘萃醒的時候身邊源源不斷的有熱源傳來,她伸手不小心碰到,腦子裡頓時清明起來,側臉一看,這是頭一次她醒來時陛下還未醒。

天子掌天下人生死,乾坤獨斷,便是渾然氣勢就叫人望而生畏,哪敢有人敢直麵天顏的,便是抬眼幾回,也不敢在心裡評判。

鐘萃也是如此,陛下長相自是俊美無雙,宮中後妃們多是貌美國色之人,誕下的子嗣在樣貌上自是上佳,皇孫們貴氣天成,臣下們自是不敢逾越敢議論皇孫們的樣貌,何況如陛下這般氣勢駭人,隻憑氣勢就足夠叫人望而生退了的,叫人連在心底說上一聲都覺冒犯了的。

如今天子閉眼,安靜躺在床上,周身氣勢收斂,鐘萃這才敢仔細在陛下臉上多看了幾眼,之前她不敢抬頭麵見陛下,就是與陛下回話,也不過低眉垂眼,現在才發現陛下眼角還生有一顆淚痣,把他俊美淩厲的麵相柔和了些許。

正想著,正對上一雙睜開的眼。

聞衍不過剛睜眼,眼中連一點半點睡意也不曾有,為君之道便是不露聲色,聞衍從習帝王知道起,兩位太傅便在他耳邊耳提麵令,儲君天子是萬不能在任何人麵前露出情緒來。他隻眼皮一抬,似便有氣勢壓下來,沉聲問道“這般看著朕做何?”

如今她倒是靈動得很,半點沒有昨日的困意了,但聞衍還記得夜裡數次她的手和腳不斷的往他身上擱,他把人扶好,正要睡下,她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聞衍身為天子,何曾有過這般忍讓之時,都是因著她有喜這才退讓的,聞衍正想好生同她說一說這睡姿規矩的問題,好叫她反省改正的,鐘萃聽到問,下意識認真回了句。

“陛下好看。”

聞衍一頓。

這並非是第一個這樣形容他的。

天子也有年幼之時,幼時他有許多長者,母後,太傅,先生,甚至是母族高家,他的外祖母、舅母們,甚至表兄們,他曾給他們見禮時都會得上幾句誇讚,他們誇他聰明伶俐,樣貌清雋,十分討人喜歡。

八歲被立為皇太子後,這些誇他的話便再沒聽過了,他為君,他們為臣,便是再恭維,也隻誇他足智多謀,知人善任,到如今,所有臣下們在他麵前都是畢恭畢敬,如履薄冰,連上奏時,若非是一板一眼,便是言辭華麗的恭維之詞,恭維他聖明之話。

便是母族高家的外祖母、舅母們,再與他相處時,也非如同幼時一般能把他攏進懷中好生歡喜了,俱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候,言談中帶著些惶恐關切。

“你說朕什麼?”

鐘萃有些不解,老老實實的說“陛下好看。”似想起了大總管楊培的話,陛下生氣時要順著說,要誇,說好話,她隻以為陛下許是不愛聽這個話,怕他發怒,忙加了句“陛下是好人。”

說完,鐘萃心裡微微一鬆。書上說資父事君,曰嚴與敬,臨深履薄,夙興溫凊,是果沒說錯的,侍奉陛下如履薄冰。

聞衍眼中略微複雜,若換做彆人,他隻當這是在恭維天子,溜須拍馬,心中自是嗤之以鼻,便是嬪妃這般,他也不過認為是能說會道,隻有這鐘氏

她眼中實在太清明了,能叫人一眼看到底的,仍舊是他問,她就老老實實的答,沒有任何隱瞞。“你”

——“陛下。”

外邊楊培忍不住出聲提醒,聞衍掀了被角起身,放下窗幔,朝外邊揚起聲“進來吧。”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楊培帶著禦前的宮人們輕輕走了進來,麻利的伺候聞衍更衣洗漱。楊培先前提醒,便是該到起身時辰了,這是陛下親自設下的時辰,陛下認為早起頭腦清明,天亮後通政司會送了各地呈上的奏折來,供陛下批閱。等下晌後召大臣商議國事。

聞衍換上明黃的常服,正要帶著楊培離去,想著太後的恩典,行到窗幔前把太後的恩典傳了一遍“你若是想召江陵侯府的女眷見一見,同徐嬤嬤說一聲便行,她自會給你安排的。”

原本按照宮規,後妃隻有位及嬪位才能每年見一回親眷,位及妃位,可報了皇後,若皇後同意,便可召親眷入宮。

聞衍後宮如今尚無中宮,早前淑、賢二妃在時也尚無這個權利,隻每年年末時,大臣女眷們入宮時見一見。鐘萃如今位份不過是貴人,按照宮中的規矩,尚且還見不到家中親眷,如今給她這樣一個天大的好處,自是格外恩典了。

鐘萃從進宮後甚少在想起江陵侯府的家眷,現在被提及,她想了想,咬咬嘴,透著紗幔輕聲問了句,又生怕他不同意,小心翼翼的“陛下,嬪妾能不召見家眷嗎?”

太後恩典便如同懿旨,拒了恩典雖比不得抗旨,卻也會叫鐘萃落個不識好歹來。鐘萃在侯府時便是個透明的,家裡無人關注她,鐘萃也不知該怎麼跟長輩、姐妹們相處,召了侯府的女眷們進宮來,鐘萃也不知該同她們說什麼,到底還是問了。

聞衍隻淡淡說了句“隨你。”他並非喜歡強人所難的,也並不放在心上,正要抬腿走,到底側身多問了句“既然不願召了侯府女眷,那你想做何?”

皇長子的生母,他還是願意多給一些恩典的。

江陵侯府等了多日都未見宮中有人登門,大小主子們都難免有些急切起來,尤其是老太太,連著多日都遣了下人在外邊候著。

“會不會是她那瞎貓碰上死耗子,在宮裡壓根不得寵,自是沒有這甚恩典不恩典的,也就祖母日日等,非覺著那庶女給鐘家揚眉吐氣了一般。”鐘蓉在四姑娘鐘琳院子裡,朝她抱怨著。她是躲過來的,穆氏不許鐘蓉說鐘萃的壞話,尤其是當著府上長輩們的麵。

老太太已經發過一回火了,鐘蓉自是不敢在她麵前放肆,這才隻敢悄悄尋了鐘琳,在鐘琳房間裡抱怨幾句。

如今人人都知道他們鐘家送進宮的庶女有喜了,懷的還是後宮第一個孩子,貴重無比,登門給他們送禮的無數,連昔日那些比鐘家身份高的嫡女們都主動朝她們交好,鐘蓉卻覺得十分羞恥。

鐘家有現在這樣風光,靠的都是一個庶女。鐘蓉從前看不起鐘萃這些庶女,如今卻要靠著一個庶女的榮光才叫人高看一頭,往昔的手帕交看她雖是笑著,言語跟從前沒多少差彆,但鐘蓉就是覺著這些人都在笑話她,笑話她要仰仗庶女,她的麵子都丟儘了。

鐘琳倒是和和氣氣的,還安慰她“三姐你就是脾氣太直了些,祖母都說了,這種話往後還是莫要說了,再則,她也是咱們的姐妹,這樣說也不好。”

鐘琳說話八麵玲瓏,向來是誰都不得罪,鐘蓉習慣她這樣說話,倒是沒覺得不對,反倒還覺得鐘琳傻“你就是太好心了,當初若不是她替你進了宮,如今的風光應該都是你的才是,你還幫著她說話。”

鐘琳臉色稍變,勾了勾唇,笑得稍有些勉強,她轉了話題“好了,不說她了啊。”

鐘琳雖不像鐘蓉一般抱怨,但二夫人薑氏,二爺,以及登門的親朋,手帕交們,每每看到她總是會歎一口氣,麵上帶著遺憾,鐘琳還聽見她們暗地裡說,要是她不曾突染惡疾,如今這樣風光的就該是她了。

鐘琳心裡如何想不得而知,但見到代替自己的一個庶女進宮,如今又得了這樣天大的榮耀,心裡自是不高興的,好似她這個正主還比不上一個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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