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歡玉和宮灑掃宮女!
“祖母,當年我娘嫁進林家的時候,帶著三份嫁妝單子,一份在祖母手裡,一份在舅舅那裡,還有一份在娘的手中,娘去了之後,單子留給了我。”林薇打斷林老夫人的話。
劉氏當年成親總共帶了五十多萬兩的嫁妝,除了一些貴重的家具和古董字畫,還有價值不菲的鋪子和幾個莊子,另外還有十五萬的壓箱銀子。
林老夫人語塞,她歎了一口氣,不再開口。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孫女是鐵了心要取回那些嫁妝了,這個時候林老夫人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西伯侯這門親事,若是孫女不是嫁去西伯侯府,而是低嫁,恐怕也沒有底氣要回那些嫁妝。
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這門親事已經訂下,庚貼也交換了,連成親的日子都訂好了,林家雖然也是大戶人家,可西伯侯可是皇後娘娘的娘家,他們林家得罪不起。
眼見林老夫人勸不動,吳氏便想耍潑,然而就在這時,林老夫人的貼身嬤嬤走進來說道“淩老太君來了,說是要帶大小姐進宮。”
聽了此話林老夫人心裡一驚,她急忙站了起來,對吳氏嗬斥道“還不給我回你的院子去,在這裡鬨騰什麼?惹人笑話嗎?”
吳氏哼了一聲,不過終究不敢造次,狠狠地瞪了林薇一眼,扭著身體走了。
“薇兒,你娘嫁妝的時候待日後再說,你先回去梳妝準備,可不好讓淩老太君久等了!”林老夫人臉色緩和地對林薇說道。
“是。”林薇點頭應下,然後帶著丫鬟回了院子。
這邊林老夫人親自接待了淩老夫人,她滿臉笑容地說道“老太君怎麼來了?”
淩老夫人笑道“皇後娘娘想見見林姑娘,因此老身這才特意走一趟,想要帶林姑娘進宮。”
“娘娘真是有心了。”林老夫人有些勉強地笑道。
孫女能夠得到夫家人的重視本來是一件好事,可現在她卻高興不起來。
淩老夫人也看出林老夫人臉色不對,她隻是笑了笑,假裝沒看到。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閒話,一直到林薇裝扮好出來,淩老夫人便帶著林薇告辭了。
坐在馬車裡,林薇對淩老夫人這個未來婆婆有點拘束,同時心裡也有點忐忑。
按理說,做繼母的都不會太過擔心繼女,可她卻不一樣,她的繼女可是當今的皇後娘娘,根本不用看她這個繼母的眼色過日子,反而是她要顧忌繼女,生怕自己有那點做得不好,得罪了這位尊貴的皇後娘娘。
見林薇有些拘束,淩老夫人安慰道“皇後娘娘是個很隨和的人,你不用擔心。”
“謝謝老太君。”林薇有些感激地笑了笑。
馬車很快就到了宮門口,這時候已經有宮人在等候著了,看見淩老夫人和林薇下來,便笑著上前說道“老太君來了,娘娘正等著呢。”
淩老夫人上了代步的軟轎,笑著問道“娘娘可好?”
“娘娘好著呢,就是想念老太君了,今兒一早就讓奴婢來宮門等候。”宮人笑道。
一行人到鳳凰宮的時候,淩歡已經在等著了。
“臣婦(民女)見過皇後娘娘。”看到淩歡,淩老夫人和林薇急忙行禮。
“祖母不必多禮!”淩歡上前親自將淩老夫人扶起來,然後攙扶著她到一旁坐下。
祖孫寒暄了幾句,淩歡這才看向一旁的林薇,笑著問道“這位是林姑娘吧?”
“回皇後娘娘,正是民女。”林薇有些拘謹地回道。
“林姑娘不必客氣,坐吧。”淩歡對林薇的第一印象還不錯,這林姑娘看著像個安分的,就是不知道日後成親後,會不會變。
“民女謝過皇後娘娘。”林薇依言坐下,也許是因為淩歡態度很和善的緣故,此刻她心裡沒有那麼緊張了。
“成親的日子可看好了?”淩歡問道。
聽淩歡這樣問,淩老夫人便知道她對林姑娘還是滿意的,不由笑道“日子已經看好了,就在下個月初三,那是個好日子。”
“那便好。”淩歡笑了笑,自己的父親娶繼室,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賞賜了林薇一些見麵禮,同時也算是給她添妝了。
看著眼前這些貴重的禦賜之物,林薇有些不安,還是淩老夫人開口她才收下了。
淩歡又與淩老夫人聊了幾句,見天色不早了,便端了茶。
淩老夫人見狀便提出告辭,直到二人踏出鳳凰宮,林薇這才鬆了口氣。
皇後娘娘確實很和善,甚至年紀比她還要小些,可是不知道為何,麵對這個未來的繼女,林薇心裡還是十分緊張。
南山府。
劉家書房裡,寧澈坐在主位上,劉家的家主劉文修神色恭謹地彙報著“世子爺,探子已經走了。”
寧澈微微點頭,問道“這南山府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各縣已經開始賑災了麼?怎麼還有那麼多流民?”
“回太子爺。”劉文修說道“一開始府衙確實是下了救災的告示,但因為災情嚴重,再加上下麵的縣官不作為,府衙也就不管了。這才導致逃荒的百姓越來越多,成了如今這副局麵。”
“城裡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讓百姓進城?而且本世子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官府設置施粥棚,而且那些百姓也沒有住的地方,難道官府就這樣放任不管?”寧澈淡淡地問道。
“知府大人說那些流民太多,若是進了城會帶來隱患,因此不許流民進城。”劉文修說著頓了頓,又道“不但如此,官府還會定期派人去驅趕流民,不許流民靠近府城!”
“豈有此理!”寧澈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台,冷笑道“作為一府之地的父母官,百姓遭了災不但沒有想辦法解決,反而不顧百姓的死活,簡直就是該死!”
“不但如此。”劉文修神色凝重地說道“本地最大的糧商趙家,是知府的小舅子,現在城中的糧價已經被抬高了十倍!如此高的糧價,就算是城裡的普通百姓都買不起,更不要說城外的流民。”
“官商勾結,真是好大的膽子!”寧澈臉色難看得幾乎要滴出水了,眸中閃過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