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從床上坐了起來,首先便看見了放在床邊新買的兩件嶄新的童衣套裝,吊牌都沒摘。
其中一件是毛絨絨的小貓兜帽睡衣,一件是正常的休閒裝。
顯然是那個男人給她買的。
灰原哀自然不想一直這樣光著身子,所以麻溜地就穿上了衣服。
當然,她選的肯定是小貓睡衣啦。
畢竟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而且穿這件要暖和得多。
原本灰原哀還擔心沒有內衣怎麼辦,沒成想內衣就藏在睡衣裡麵,一拿起睡衣就掉了出來。
灰原哀俏臉一紅。
“所以我真的被他看光了嗎?”
就算是小孩的身體,但畢竟也是自己的身體,被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看光,還是有些害羞。
興許是剛剛的溫馨,讓灰原哀原本緊繃的心弦有所放鬆,現在獨自一人,情緒也多了起來。
但灰原哀沒有沉浸其中多久。
她可沒有忘記,在這個男人身上,分明有那股黑暗的氣息。
換衣服時,她聞到自己身上還有些許汗味。
看來那個人隻是換下了她的衣服,擦乾了她身上的水漬,並未幫她清洗身子。
這應該算一件好事兒吧?
灰原哀自己都有點不確定。
房間裡沒有開燈,照明全靠那三角形窗戶透進的光亮。
灰原哀換好衣服,借著這點微光,在房間裡調查起來。
她之前躺的床,可以容納一人半睡覺,枕邊還有一個明顯的凹陷,應該是那隻小貓壓塌的。
床上牆壁掛著白板,寫著不明所謂的時間信息,灰原哀思索半天,最後也是和柯南一樣,認為是在記錄某個特殊的紀念日。
其次就是衣櫃,衣櫃裡衣服很少,清一色的黑色灰色,也談不上什麼時尚或正式,基本都是休閒裝。
儘買黑灰色係,可能是為了商務辦公。
但都是休閒裝,那估計隻是單純想要耐臟。
灰原哀撇撇嘴,看來這個人應該很懶散。
不過確實,大半夜像自己一樣遊蕩在街上,不是孤魂野鬼,那不就隻能是閒心頗多的人了嗎?
念及此處,灰原哀心中愁緒又起。
她再次告誡自己,就算同在夜裡行走,雖然他奔向了自己,但兩個人終究不是一路人。
現在她倒真希望此人是組織的人。
這樣她好歹遇到了一個同類。
灰原哀被這種想法嚇了一跳,趕忙將之扼殺在搖籃之中。
她放不下那個人散發的溫柔。
如果可以,她還是更願意相信他不過是無意之間沾染了那股氣息。
僅僅隻是路過深淵,從未踏足其中。
灰原哀走到書桌前繼續調查。
和衣櫃一樣,書桌抽屜亦是打開的,裡麵除了一些白紙和筆,再無其他。
灰原哀看到書桌上有一麵紙,上麵塗塗改改,歪歪斜斜寫著一排排奇怪的語句。
這就是三水琅寫的詩,不過是用中文寫的。
灰原哀沒有係統性地學過中文,因為在那個時期,她能從華夏科學中汲取的知識太少了,性價比不高。
所以她隻能依稀辨識出這是一首中文詩歌,但卻不知是何意思。
但她注意到這首詩的前麵部分字體明顯有些抖動,而後半部分的字墨明顯有向右刮蹭的痕跡。
而且前麵部分的字體雖然抖動,卻沒有後半部分字體歪斜程度大。
這說明那人一開始是想用右利手寫字,因為右手不斷顫抖,迫不得已才換用了不擅長的左手。
為什麼呢?
難道他的右手出了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