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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上的那些事(2 / 2)

西魯特氏允許淑嘉開始拿針了,學的是淑嫻以前學的基礎內容,先描個簡單的小花樣子,慢慢地按著圖案一針一針地往上繡。給她的活計很少,要求也不高,隻是讓熟悉一下手感。淑嘉動手的時候,何嬤嬤還在一旁道“姑娘,彆靠眼睛太近了。”做針線也是有姿勢要求的,否則就算活計再好,對於大家姑娘來說也不算是學會了的,畢竟你們又不是針線上人,其表現意義比實際工作成果更為重要。

淑嘉每日認真寫字,總覺寫得不好,一是年紀還小身體還沒長成,二是總覺得不得要領。每每端起胳膊來,時間一長就覺得累了,軟筆書法比硬筆書法更折磨人,剛上小學學寫字也沒這麼費過勁,那時候拿著鉛筆那胳膊是整條都擱在桌麵上支撐著的。

這一天,淑嘉又在寫字兒,寫著寫著胳膊就端不住了。江先生皺著眉,左右打量了她半天,才慢吞吞地道“要不先學磨墨吧。”

嘎?

那啥,那不是書房伺候的小廝、丫環才要學的東西麼?

其實磨墨也是一門學問。

江先生看她的樣子,心道,再聰明也是個小孩子,不懂的事情還多著呢。便耐心地說“磨墨也是練手,磨墨的姿勢端莊,於寫字也是大有好處的。從今天起,你們每日寫字都自己磨墨罷,字可少寫一點,寫字的樣子須得對了才好。”

弄了半天,磨墨也是練習書寫姿勢、增加腕力的一種途徑。江先生開始講解——

磨墨時要求手臂懸起,與桌麵平行,手執墨錠猶如執筆姿勢,要用腕和臂的運動來磨墨。磨墨要輕重、快慢適中,磨墨的人姿勢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隨意亂磨。

磨墨是練習寫字基本功的一種很好的手段。用正確的方法磨墨,等於在練習畫圓。經常磨研,習慣成自然,拿起筆來就會畫出一個很圓淨而且粗細一支的圓圈來,這對以後寫字,特彆是寫草書非常有利。

然後江先生示範,往硯池裡放水,拿小勺兒,比耳挖子大不了多少,舀一點水放到中間,慢慢磨,胳膊要端平,畫圈兒,不能急躁……磨得差不多了,再添一點水,繼續磨,一次添水不能太多。水也必須是清水,還不能是熱水,這樣才能磨出好墨來。

墨要磨得濃,但是這“濃”是有一定限度的。太濃了,稠如泥漿,膠住了筆,難以寫字;太稀,墨水滲透太快,筆跡會在紙上洇出一大圈水漬影,使筆畫模糊不清。墨濃要適中。如果墨錠磨過後,墨汁很快把研磨的痕跡淹沒了,說明墨汁還不夠濃,可以繼續研磨。如果墨錠磨過的地方留下清楚的研磨痕跡,同時,墨汁慢慢地將磨痕淹沒,說明濃度適中。如果墨過後的痕跡靜止不動,說明太濃了,可以適當稀釋。

江先生解說示範完,拿筆尖蘸少許墨在宣紙上點一下,看墨點濃如漆、墨點略有滲出,方道“這樣已磨好,可以寫字了。磨好了就把墨錠取出來把水擦乾,下回用時再磨。磨墨好後墨錠不要留放在硯池裡,防止墨錠膠在硯麵上取不下來;要把墨錠上的水揩掉,免得浸水的墨錠酥鬆而掉下墨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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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每天磨墨,磨得腰酸胳膊疼。自從因為功課事件受了刺激之後,她凡事都認認真真不敢輕忽。要是淑嫻真是天資聰穎智商比她高一倍也就罷了,那是硬件、硬件,就比如潘長江對上了姚明,身高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淑嫻卻是在‘用心用功’上麵比她強,這一點就難以接受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做的事就越是做不成,明明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反而不如漫不經心的時候做得好。真是對用功用心的一大諷刺。淑嘉因為磨墨過急、不專心被江先生委婉批評了“要是右手累了就換左手,用力要穩要慢慢來……”

回到房裡寫大字,一急又寫錯了,正寫到大半頁,這一張紙又廢了,恨得把筆一甩,春喜被竹管砸地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走過來張望。烏雅嬤嬤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彎腰把筆撿了,拿給春喜“擦洗乾淨了給姑娘好使。”

淑嘉又臉紅了,似乎……最近很容易臉紅呐。烏雅嬤嬤道“姑娘要是煩了累了,擦把臉,用點子酸湯子罷。大夏天的,容易上火。”更紅了,要滴血了。筆了扔了,紙也毀了,隻好從桌案前走了出來,訕訕地道“有勞嬤嬤了。”

離了書案,不用正對著失敗,心才慢慢平複了下來。成年人的自製力慢慢地回了過來,真是的,淑嫻還不到八周歲,跟小姑娘這樣慪氣,我可真夠幼稚的,淑嘉如是想。可是被個八歲的小姑娘在耐心、毅力、自製力上比了下去,裝嫩的家夥還是不好意思了,開始較真了,然後就開始幼稚了。

王嬤嬤心疼她,親自上前給淑嘉端了酸湯子,一口一口地喂她。何嬤嬤也是心中有數的,她家姑娘丟臉的時候,嗯,不幸丫環們因為外頭要進人來量尺寸都跟著聚在了一處。在她們看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二姑娘平日裡比大姑娘可強多了。尹嬤嬤嘴裡還說“姑娘今年多大了?”

淑嘉抬起頭,想一想,她的年齡還真不好算。五歲?六歲?還是……二十五、六歲,抑或已經過了三十?何嬤嬤道“就是麼,姑娘今年才六歲,急什麼呢?”

急……確實沒什麼好急的,不過是有點兒不甘心罷了,然後一心急,就什麼事都辦不好,越辦不好就越急。淑嘉慢慢地想,凡事果然急不得呢。吐了一口氣“我沒事兒,洗洗睡罷。”是需要冷靜一下了,想了想,又說“把寫壞了的字給扔了罷,彆叫我看見了。”

那一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包括自己對事情的態度,包括以後要怎麼做。她算是上了一大課。

第二天起來,看著整潔的書案,淑嘉緩緩地磨她的墨,慢慢地寫她的字,漸漸進入了狀態。看吧,不是做不好,隻要不受壞情緒影響。自此以後,她心靜了不少,原就本性帶宅,倒也能靜下心來,慢慢寫字兒。

寫完了昨晚的功課,將到早飯時間,意猶未儘,拿起張紙,寫道“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這分明是欺負丫環嬤嬤不識字,明目張膽地露餡兒。她的功課裡可還沒有這兩句話呢。

滿意地看著這張紙,淑嘉心說,自己不靜下來,怎麼能看清路呢?不安靜下來怎麼能做成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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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秋七月,秋老虎仍有威力,早晚卻開始變得涼爽了。氣候好了,人的心情也就好,江先生對兩個學生越發滿意了,大的不笨,還很用功,小的那隻學得更快,開始也用功後來略有懈怠的苗頭,江先生還有點擔心‘小時了了’,不意收心養性之後,磨墨倒是磨好了她的性子。

隻可惜背完了正經的《四書》,他一個大男人要教小姑娘讀《女四書》了,有點頭疼有點痛苦。他從來沒有教這方麵的經驗,《四書》不管從教材上還是從注解上,曆朝曆代還不斷有人加注,資料都很完備,江先生又是學這個出身的。《女四書》就不好辦了,學的都是女子,本不就深奧,注釋的書也少,可供參考的書就更少了,他以前隻是泛泛而讀而已。

不幸的是江先生教的偏偏是女學生,資料齊全的那些,壓根就用不上,反是資料不全的這些,要細細講明白了。江先生痛苦地想撓牆,自從兩個學生開始背《大學》,哦,這個比較深一點,雖然短小,想要稍作講解還是要些時間的——這給他爭取了不少時間,他就開始研讀《女四書》,讀著雖然很讚同,但是要怎麼講解?

小姑娘的父母以前考問功課的時候,《四書》隻要會背,大概知道意思就行了。現在學的這是女子安身立命之範則,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草草詢問了事?倆小姑娘年紀都不大,要怎麼說才能讓她們理解,並且能講出道理來?

問題是,七歲男女不同席,小隻的那一隻才六歲,還不完全明白男女之彆吧?那要怎麼解釋怎麼講解?!!《四書》學得那樣的順溜,《女四書》要是學得慢了,他會不會被東家責怪?

啊啊啊啊,她為什麼之前要背得那樣快?我之前為什麼要教得那麼雞血?!江先生錯亂了,拿著薄薄的多文堂合刻本《閨閣女四書集注》悔恨得直敲腦袋。就算這是古董書……依舊掩蓋不了它薄得要命的事實!

大男人,初次上崗當家教教的還是兩個小女學生的大清朝舉人江源先生,暫時放下了他‘到江浙文風繁盛之地取經學習受熏陶好考八股’的目的,差點要頭懸梁錐刺骨地研究——女四書!

悲愴無以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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