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想起弘昱，就想起了弘昱媽，悶聲不吭。
明珠舒了品氣，終於勸住了。收拾了這麼多年爛攤子，他也真累了。
揆敘送走了胤禔，急急地跑回來跟明珠告小狀“阿瑪，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你這麼毛毛躁躁成什麼樣子？”
揆敘斂袖屏息，靜了一下方道“直郡王越發不成體統了。”
明珠輕飄飄看了揆敘一眼，就把當朝大員看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揆敘能夠看得出來問題，明珠當然也能看得出來。對雙方，太子綜合指數上揚，與之相對是大阿哥戰鬥力下降。
——不管是上揚還是下降，都是自身屬性點。
如果隻是前者，他還能給大阿哥添點裝備拚一拚。如果隻是後者，他還能另找個屬性點好選手下場k。現是兩樣一起，明珠猶了起來。
如何重定位自己與太子關係，成了困擾明珠課題。變化關鍵就於，索額圖不見了。他需要再考慮一下。
“你給我安靜下來，”明珠一字一頓一說，“對誰都不要表態，不管是誰，都不要太親近。”
揆敘感受到了壓力，悶悶地答應了，聽明珠繼續說“近來京中會有聯姻，有什麼動向，都說給我聽。”
揆敘摒息答了一聲“兒子明白。”才告退回房。
留下明珠坐椅子裡，漸漸與屋子融為一體，仿佛是一尊木雕。
揆敘晚飯時分才回到自己院子裡，與耿氏一道用了飯，開始商議事情。
耿氏先報告了一些處理事情“到八貝勒府東西有些棘手，重了，八福晉麵上不好看，輕了，八阿哥麵上不好看。”一個側室，讓許多人惆悵了。
揆敘想了一下“按規矩送，旁人家送什麼樣，咱們也送什麼樣，不要出頭，也不要刻薄了人家。這個不礙事，八福晉也不是不講道理人，八阿哥是體貼。倒是往裕王府東西，收拾好了沒有？”
今年，冠軍使英舒之女佟佳氏指為裕親王福全第五子保綬為嫡妻。這個佟佳氏背景不算太硬，但是裕王府不是好相與，裕王對康熙影響力是很大。不管明珠家要投機那一方皇子，都需要拉裕王下水。
這些事情都難不倒揆敘，簡單地處理完，揆敘繼續為自家前途發愁。剛才想跟太子討饒，那是氣話，他已經形成思維定勢裡，早把太子列為了敵人，完全忘了結仇根源，也選擇性地忽略了和解可能。
所以他憂愁了，現太子，不太好對付啊，跟他扛上了，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找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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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皇太子，已經知道了直郡王奔到了明珠府上。很可惜，明珠比索額圖要謹慎得多，對自家控製力也要強大得多，他沒有辦法收到進一步關於談話內容消息。
冷哼一聲，又來這一套！胤禔你什麼時候能夠成熟一點？
胤禔手段幼稚得可以，但是明珠卻是老辣已極！
完全不知道明珠已經動搖了還生出一絲妥協之心皇太子，給明珠又默默地記上了一筆賬。明珠要是知道了，非得立馬再擇皇子跟他死磕到底不可。
皇太子隻能慶幸胤禔太沒用，他未來嶽父也不咋地，不至於朝上再掀什麼風浪。
所以，當他得知張浩尚已經從遊擊升成了參將時候，皇太子相信，自己當時表情一定是非常地蠢！
像這種級彆比較低一點升遷，是不會螞蟻事先拿出來社區首發到皇帝、皇太子麵前大肆討論，因為沒有必要。兵部官員上前稟報之前，也隻有寫折子人、兵部尚書、大學士知道而已。
這天伊桑阿當值，早一步知道這事兒，與太子打照顧當口，打了個眼色。
胤礽左右看了他一看“你夜裡沒睡好麼？怎麼眼圈兒都青了？”說著作打量狀，前行兩步。
伊桑阿趁機把消息說了。
胤礽石化了。此時距指婚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聖駕都要準備啟程了。明珠幫助下，胤禔手腳真不是一般。
伊桑阿故意大一點聲說“奴才也算是上了年紀了，覺輕也是常有。”
胤礽迅速收拾好心情，把胤禔問候了十八遍——他們是兄弟，彆說祖宗十八代了，祖宗二十八代都是一模一樣，不好問候祖宗，隻好把給祖宗供奉都疊加到胤禔身上去了。
有了這一出，禦門聽政結束回到乾清宮內，康熙問他意見時候，胤礽就能夠很皇太子地掃一眼折子，隨意地道“這樣也好，大哥要娶嫂子了，麵子上好看些呢。”
康熙頷首“朕也這樣想。”
胤礽作若無其事狀，實則不欲再談這些，轉移話題“不知是九弟事先辦呢還是大哥事先辦？”
康熙道“還是叫老大先辦罷。”
怎麼又提到他了？！再轉移話題又有些生硬了，胤礽隻能硬挨著聽康熙關心胤禔“他心裡苦，我知道。”死過三個老婆人心有戚戚焉。
〔彆拿他跟您比啊汗阿瑪，他們兩口子跟您和我額娘完全沒有可比性，雲泥之彆！〕胤禔默默地吐槽。
“他現心卻是有些冷了，早些娶了媳婦兒，也好染些俗氣才好。”
[他要是真出家當和尚了，我給他建百八十座廟！我自己掏錢！
……
終於等到康熙感慨完，把話題轉到了巡幸塞外上頭。康熙再三保證“弘旦跟著朕走，回來時候還是還你一個小巴圖魯。”
胤礽陪笑“這個兒子倒是信，汗阿瑪會調教人。”
“你們不要想念太多，尤其是他額娘，是雙身子人。”
胤礽趁機道“她如今家裡布置了個佛堂，多菩薩麵前坐坐，也能平心靜氣些呢。近來就覺得和緩了，肚子裡孩子鬨騰得也輕。婦道人家，就是這樣。兒子有時候也跟她一道過去坐一坐，出來之後果然靈台清明。”不著痕跡地透露出了自己也信佛，老婆也信佛。這種信佛事情沒什麼好奇怪，婦道人家比大阿哥還虔誠於佛祖呢。
“她也不可去太多，畢竟有些清冷。”神神鬼鬼事情，不要有衝撞才好。
“兒子省得。”
由於貢獻了一個兒子伴駕，皇太子送彆詞終於有了變化。場麵話說完，拚命叮囑兒子要乖要聽話，不要給瑪法添麻煩，要好好侍奉瑪法……
弘旦認真地聽完，乖乖回答“兒子明白。”然後侍衛扶持下坐了馬背上，他要跟著禦輦走一段，然後再被接到裡麵坐著。
康熙與胤礽一齊目送他撥轉馬頭，靠向禦輦，身後跟著兩個騎術極佳蒙古侍衛。康熙才道“他那匹馬是騸過，很是溫順。”
胤礽不好意思地笑了“就這麼出遠門兒了呢。汗阿瑪也請保重。”
梁九功終於找到機會插了一嘴“萬歲爺，該登輦了。”
終於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上一章留言，有斷網斷電同學，咳咳，我心虛一下下。年底年初工作會忙一點，比較累，回來之後自己燒飯吃飯，得多緩一下才能開始碼字。
不過元旦假期會得比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