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時候,人的判斷都是靠臆測。
無論是偵探還是律師,提交證據的目的也隻是引導臆測的方向對自身有利,並非真的是這個證據具備決定性。
一個指紋能代表什麼,一根毛發能代表什麼,一些頭皮屑dna能代表什麼。
都代表不了。
如被告方,不做出任何辯解,反駁的點是與自身無關。
公生走向自己的原告律師席位,繼續在那個黑包裡翻找。
至於桌上那一大袋的東西,卻並沒有使用。
這一幕讓被告律師感覺到一絲壓力,或者說是一種經驗判斷,總感覺男孩真的武器是那個袋子裡的東西。
可是為什麼不會去使用呢?
“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庭,這是我要出示的第三份證據。”
繼續掏出文件。
公生送遞給書記員,呈交審判席。
沒有著急辯論,而是返回原告的席位。
“咚咚————!”
很細長,卻又如此的清晰。
敲擊著明智惠理麵前桌板,讓那已經低下的額頭抬起。
“我帥嗎?”
不合時宜的玩笑。
明智惠理注視著那充滿陽光的笑容,嘴角勾勒出的溫柔與細膩,還有不著痕跡的蘭花香味從男孩身上飄出。
下意識點頭。
“那就不用看著那些人,看著我就可以了。”
至少這個時候還不能低頭。
如果原告都陷入一種低沉,隻會加劇審判庭的判決更加傾向被告方。
沒有人會同情弱者。
“好的,公生先生。”
點頭,明智惠理繼續看向男孩,挺直垂落下去的腰板,昂首挺姿。
後方穩定
公生重新看向被告席。
“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庭,這是一張五年前的照片,也是這張照片導致了鈴鹿櫻子陷入虛假言論之中。”
一個開著的學生衣櫃,以及一隻手捏著的瓶子,似乎是剛剛從衣櫃裡翻出來的東西。
這是一個藥物,違禁藥物。
而拍攝者是故意行為,將學生衣櫃上的姓名部分很清晰的拍攝下來,鈴鹿櫻子的校園私人衣櫥櫃。
上方的審判席同時看向男孩。
似乎又是承接上一份證據的證據。
“原告律師,這也隻能證明鈴鹿櫻子陷入虛假言論,但並不能證明與被告方有關。”
柴琦明日香與安西繪麻麵色慌亂。
先一步,被告律師站出來,再一次提醒原告律師,也將審判庭的思維打斷。
繼續固化‘與被告無關’的思想。
“被告律師,我需要闡述的並不是照片上的事件,而是照片上的藥物,這種違禁品的藥物無法在任何藥房、診所、醫院所購買,隻有在我之前所的黑色線路才能購買。”
“而我之前的證據,已經表明鈴鹿櫻子無法獲得這份藥物,而王道學院能夠獲得這種違禁藥物的隻有被告安西繪麻與柴崎明日香。”
具備直接關係了。
現在藥物的本身就直接指控向安西繪麻與柴崎明日香。
公生等待著被告律師的反擊。
“不,這些依然無法與我的當事人有直接關聯,首先原告律師出示的上一份文件並沒有得到公證,無法算為有效證據,其次違禁品證據,也無法指向我的當事人。”
“這完全可能是學生私下流通的藥物,也或許是鈴鹿櫻子本人服用的藥物!”
說完,被告律師從公文包內,取出一份文件。
是一份統計文件。
統計了東京具備多少學院,並且搜集多少人服用違禁藥物的網絡圖片,極為細致,細致到服用違禁藥物是一種普遍的境況。
“這是被告方提交的文件,上麵為被告方統計的數據,證明這種違禁藥物屬於一種流通貨物,被大部分的學生所獲得!”
被告律師轉頭看向公生。
嘴唇微動
被自己的得意案件所反擊,感覺怎麼樣?
“據此,原告律師的指控無法指向被告方,並且我方需要反問,原告律師一直不願意直麵案件本身,遲遲不能拿出決定性證據,不斷乾擾審判庭的判斷,是否有流氓舉證的嫌疑。”
一邊將問題大眾化,另一邊進行反擊。
被告律師的話,引導著審判庭的目光盯住公生。
“原告律師,至今你尚未拿出直接證據,審判庭的耐心是有限的。”
嚴肅並且濃厚鼻音,看似是著重說明,卻也將不滿的語氣吐露。
“回複審判庭,我還有一個證據能拿出,不過在拿出這個證據之前,我想先詢問被告律師兩件事,請問可以嗎?”
該上大招了。
公生嘴角露出笑容。
不對,應該說
感謝對方調查了自己,才會陷入自己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