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如果自己沒有再花費心思、花費時間、花費精力去陪伴她們,是否算是一種失約。
“如果失約的話,就讓我去死吧。”
公生笑著說到。
伸出手,輕輕拂過毛利蘭的側臉,將睡覺時候散落的毛發理順,仔細看著那恬靜的睡臉,與公生的手背接觸到。
這一次,似乎是反應過來,毛利蘭緩緩睜開眼睛,尚未恢複的視線迷迷糊糊有一個男孩的模樣。
“公生?”
嘴中呢喃一句,詢問向麵前的男孩。
“姐姐,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吧,我在這裡等你。”
察覺因為自己的手指觸碰導致蘭姐醒來,公生趕忙收回手,示意對方可以多睡一會。
“不用,今天已經睡的夠久……”
毛利蘭話才說一半,忽然發現隔壁的房間傳來低語,是一個溫婉柔和的女聲,猜測可能是茶發女生的姐姐來了。
再次將目光看相公生。
“那位同學的姐姐已經來了嗎?”毛利蘭詢問道。
“嗯,剛剛接過來。”
沒有改變性格,依舊是那個為彆人的幸福而祝福、為彆人的悲傷而祈禱的姐姐。
公生緩緩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倒上溫水,遞給毛利蘭。
出水量與進水量不成正比,無論是昨夜還是白天,看著姐姐嘴唇上乾燥出縫隙,說話時候帶著一絲喉嚨乾涸的沙啞。
端著杯子,送到姐姐的嘴邊。
姐弟二人眼神在霎那間交互……
不需要湊上去的動作,毛利蘭嘴角眯成縫隙,杯子微微傾斜,滋潤的水珠接觸到唇上,不燙,溫潤,如細流一般入嘴。
隔五秒停下來,讓水在嘴中逗留片刻,隨著咽喉位置的蠕動,水流再咽下去……
水杯再次傾斜,水珠繼續滑入毛利蘭的嘴中……
再次隔五秒停下來,等待毛利蘭咽下。
一個簡單的喂水持續五分鐘,才在公生詢問‘是否續杯’的眼神裡結束,毛利蘭輕晃腦袋,表示已經滿足了。
隻有他能這麼耐心的陪自己。
毛利蘭如此想到,腦海裡又開始回憶童年過往,每次醒來,不需要說話,弟弟就懂自己的意思,給還是迷迷糊糊的梳頭發、紮辮子,換上櫻花班的校服。
該醒來了,不準備繼續休息,從被子裡抽出身。
“我們等會回去嗎?”
詢問自己的主心骨,毛利蘭來到公生的身旁,與弟弟一樣坐在茶幾上,頭斜靠男孩肩膀。
但,聞到那蘭花味道,全身就像是失去力量。
雙手保住一側的手臂,側身依偎著。
“嗯,等園子姐醒來,我回去給你們做飯。”
公生側頭看向‘獨角’,因為是依靠的姿態,導致這個玩意戳著自己,不痛,癢。
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將‘獨角’壓下去。
“好,聽弟弟的。”
微微點頭,繼續靠著弟弟的肩膀,毛利蘭感覺自己的臉就像火燒一樣。
窗外的太陽徹底落下,黑暗淹沒醫務室,已經是夜裡七點,打開亮堂的白熾燈照亮視線。
園子姐雖然醒來,卻依舊表現出疲憊的狀態。
“嗚嗚~~小蘭~~弟弟~~”
打著哈切,說話也是睡不醒的狀態,每個稱呼後麵都帶有長長的拖音。
還是沒睡醒,迷迷糊糊的狀態。
公生見到這一幕,內心不由的想起毛利蘭,準確的說是之前的毛利蘭。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現在的園子就是這樣,她太貪戀與閨蜜、與弟弟之間的生活,甚至在淡忘鈴木家小姐的身份,寧可保持睡夢中的姐弟關係,也不願意醒來麵對真實的疏遠。
隻不過。
“走啦,我們回家。”
既然她願意活在夢裡,公生也願意成為陪她做夢的人。
上前,將園子姐抱起來,依靠在自己的肩膀。
就像這十年來,她守望著裝睡的毛利蘭一樣,這一刻開始,公生將會陪伴裝睡的她。
“弟弟,彆讓園子受涼了。”
醫務室門前,毛利蘭已經在這裡打開門,等候弟弟抱著閨蜜走來,等二人出去後再輕輕關上門。
眼睛全部駁雜情感,無比純粹,看著弟弟抱著閨蜜的場景。
追逐幾布上前,毛利蘭與公生並肩。
從睡夢中被叫醒,清楚真正照顧自己、陪伴自己、愛自己的人是誰,自己又該如何去相處。
漸漸……
園子活成了小蘭,公生活成了園子,而小蘭活成了公生,三人的姐弟狀況得以維持、延續、再到開花結果。
……
蘭宅門前,妃英理提著兩手的菜,麵色陰沉。
“這姐弟兩背著我跑哪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