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一個人,最害怕的就是與他最親近的人碰見,因為太了解,會被瞬間拆穿。
這是注定的死亡,區彆隻是早晚。
重新思考,失去父親的鬆本小百合,經曆一係列變故,從此這個世界隻剩下獨自一人,又怎會與試圖殺害自己的新郎有完美婚姻。
合理嗎?
“我無法解釋,因為我隻是在經曆這一切的普通人。”
若是讓新一來處理這件事,肯定能有個完美的結局吧。
他可是聖人在世啊!
不會讓小百合老師第二次穿上喪禮服的。
從始至終,最弱的那個人都隻有我自己……公生將行李箱放在客廳內,目光轉向姐姐臥室的方向。
“當你在玩弄狂三(時間),狂三(時間)也在玩弄你,直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早已拜倒在狂三(時間)的石榴裙下。”
這是破壞劇情所背負的因果,公生沒有選擇的權利,自己希望姐姐們獲得幸福,卻讓她們脫離原有的生活。
現在,作為弟弟的他,作為姐姐們唯一能倚靠的男孩,隻能擔負起照顧三位姐姐的責任。
“弟弟,一起上樓吧。”
蘭姐臥室的方向,和葉剛抱著衣服走出來,低著頭羞紅臉,而在和葉身後的毛利蘭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推著向前往二層的樓梯位置。
看見剛進門的弟弟,笑著招呼道。
“好。”
公生反手將蘭宅的門關上。
至少……
現在的生活挺好的,姐姐們不需要天天像跟屁蟲追著某個偵探的身後,對方不在身邊就必須要去想他們。
作為弟弟,自己可以給姐姐優質的生活,不需要為衣食所奔波,弄得焦頭爛額。
中洲教育下的弟弟不都是這樣的嗎?
就像毛利蘭的臥室,永遠不會有抱抱熊的存在,從始至終,都有最好的‘抱抱熊’。
從小到大,弟弟都是姐姐的抱抱熊。
而現在,抱抱也變成了保護。
“在這發愣什麼,把鞋換了,昨天可是我拖地的。”
低頭,不知何時園子姐已經到麵前,從鞋櫃裡拿出公生的拖鞋放在地板,再指著公生還穿在腳上的鞋子。
堂堂鈴木家大小姐。
“園子姐,不用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又不是小孩子。”
公生從沒有讓人給自己換過鞋。
趕忙蹲下身來,手捂住自己的皮鞋,為了穿著參加會議,早上出門前刷好,塗上鞋油,鞋尖發亮。
目光瞟向麵前的園子姐,劉海被發箍捋起,可以看清寬額頭與她的瞳眸。
而自己的指尖觸及到她的手……
“這裡是家,姐姐給你換鞋,不行嗎?”
園子微微抬頭,總是逞強的臉上,第一次浮現溫婉又柔弱的笑容。
從未見過她會露出這個表情,讓公生的內心沉浸在水中,被水包裹住,沉入深處。
鬆開她的手……
就在玄關位置的地毯上坐下來……
任由一根玉白手指從自己的腳踝位置,扣入鞋後跟的位置,未曾練習過,手指的力氣也不大。
看著姐姐的手指接觸皮鞋的硬皮後,指尖皮膚被力道擠壓內陷,四周的皮膚橫向擴張開。
“姐姐……”
不想再管鞋子,伸出手將麵前的姐姐抱住。
靠在她的肩膀上,公生隻感覺到一種罪惡感。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故作聰明,擅自改動劇情,否則現在的她會擁有更加關心她,並且能夠保護她的男人,而不是將關心留給自己這個沒用的弟弟。
空手道比自己強,樣貌比自己帥,有更多時間關心園子姐的京極真。
“當公生的姐姐,是我自願的,想要照顧你,也是我自願的。”
忽然而來的力量,再被弟弟緊緊抱在懷中,本就是蹲著的姿勢,此刻能夠被坐著的他抱住。
園子將頭枕在弟弟的肩膀上。
下方的手指緩緩用力,感覺到指尖卡在腳後跟與鞋後跟指尖的位置傳來刺痛感,咬緊牙齒,忍著疼痛慢慢將鞋子取下來。
“剛才在樓下說的話,姐姐不是有意的,如果弟弟真的要找女朋友,需要獲得那個女孩的感動,暫時的委屈姐姐,姐姐不會怪你的。”
————“我想小蘭也是這樣想的。”
園子將弟弟另一隻皮鞋用同樣的方式褪下,指尖夾的有些疼,但這隻是短暫的。
如果是客人,皮鞋可以就放在玄關,因為他會離開。
而弟弟的皮鞋此刻已經被園子整齊擺入鞋櫃內,這裡有屬於他的位置,這裡是他的家。
“我們是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