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頭的態度，少年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當初臨死之際，他用最後一絲力氣，使用了一張靈符。
那是他五歲那年，一個穿著算命道袍的修士給他的。
說是未來，能救他一命。
本來，他是嗤之以鼻的。
可當他感應到符紙上有道韻的時候，他還是留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五歲的他就知道，道韻是什麼玩意？
老實說，他並不是穿越者，也不是被奪舍。
而是在娘胎的時候，他就吞噬了一個，想要奪舍他的修士。
也因此，他知道了一件事，他的靈魂，是天生的噬魂聖體。
隻是那修士的記憶，太過殘碎，以至於他根本沒從其中得到多少好處。
從那修士的記憶中，他見識到了天地的廣闊，見識到了人族的悲涼，也見識到了妖族的殘忍。
這讓他早早就養成了孤傲冷靜的性格。
在他十歲那年，他便直接告彆了白家，前往了明陽城，並給自己的身份編了套說辭。
少年白之知道，這大梁之內，修煉資源太過匱乏。
想要成長，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前往邊城。
不過他似乎太高看了自己一些，他是仰慕蘇月，所以他參加了那場修煉競賽。
可他還是有自己的後手的。
見識過天地的廣闊，要他成為廢物，怎麼可能？
隻是一腔熱血，雄心壯誌，最終隻是化作了不甘。
若不是當時那老道給的靈符，現在他早就成為了某一隻凶獸的糞土了。
不好，那老頭在蓄力！
少年白之兀自閃身，躲過了白之斬出的一道神識劍氣。
見此，白之卻是有些發昏。
在白灼那兩次提醒之下，他終究是從那混沌的狀態下，清醒了過來。
隻是現在，他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可他現在意識之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眼前這個少年。
嘗試控製了一下身體，白之驚訝的發現還有些反應。
下意識的想服用一枚丹藥，可他卻是驟然停了下來。
不說彆的，自己本就是鳩占鵲巢，服用了恢複神識的丹藥之後，恢複的是他還是那少年？
這是個問題！
白之不敢賭，他也不想賭。
看著自己化作神魂的靈魂，他突然笑了笑。
如今自己的神識雖然少，可這神識，經過剛才的領悟之後，已然是和金丹相差無幾。
而麵前這少年，最多和他之前的相似。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一番這少年，自己的神識又變強了！
“少年，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謔謔彆人。”
“如今老頭我都幫你報了仇，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少年隻是冷冽一笑，眼中全是殺意。
“這是我的身體！”
“嗬嗬，當真是可笑，從你死的那一刻起，這具身軀就是我的了！”
“不和你鬨了，你的靈魂，就此散了吧！”
感歎一聲，白之手中的神識長劍，驟然產生了一陣嗡鳴。
識海之中，頓時響起一聲雁啼。
孤影落紅第四式，雁歸南！
頃刻間，神宮空間之中，仿佛刮起了一陣秋風。
雁飛卷落葉，秋意最無情。
這一刻，沒有了這少年的牽絆，白之感覺，他這一劍之中的殺意，更純粹了些。
“不可能！”
少年大吼了一聲，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老頭占據了他的身軀之後，他一直是清醒的狀態。
依靠著噬魂聖體，他那接近消散的靈魂，一直在白之的靈魂之中溫養。
所以這些日子，白之的一切，他都知道。
甚至當初，他親眼看到了這具身軀和馮南煙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