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四日悄然而過。
藏書樓中,白之的頭發,早已油膩不堪,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連帶著衣服也有些灰塵撲撲。
媽的,這大梁皇室有病吧?
用一些玉簡多好,為何弄那麼多紙質書籍?
他如今也就能一心三用,用神識看書,搞得他腦袋都要爆炸了。
這四天,他幾乎翻遍了這裡的典籍,可他卻是依舊愁眉不展,沒有半分喜色。
雲達已經在烏晶扇中,待了二十天。
若是還找不到辦法,恐怕這胖子就要撐不住了。
得益於隨時能與白晶晶交流,他對雲達的情況,十分清楚。
這胖子,呼吸又變弱了,連帶著氣息都出現了些許異常。
這也導致這四天,他甚至都沒有心情去討好季清。
操蛋!
暗罵了一句,他看向了最後的十幾本典籍。
這算是他最後的希望了,若是找不出什麼解決辦法,他隻能去問一問自己那個師妹了。
就在白之在藏書樓中辛苦看書的時候,江安發生了一件大事。
先是杜濤的幾處產業,收到了打壓,緊接著,魏源手下的幾處暗莊直接被人拔除,然後,秦東陵和李廣兩家中的幾位金丹,也神秘的消失了。
一時間,江安的所有官員,都有了一種緊張感。
時間太巧了,為何偏偏是這種時候,為何偏偏是這四家?
大梁宰相府中,孫正道聽著手下的彙報,一言不發的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
孫正道,是大梁的宰相,而他也是女帝的擁護者。
他是一位儒修,修行的也是人族那位儒道仙帝,創立的道統。
這種修仙法門,本質上和普通的修士沒有多少區彆。
隻是術法手段和心中信仰的不同。
也是如此,他的心中,關心的都是人族大義。
若是沒有這份大義,他的修為便會停滯不前,甚至開始倒退。
事實上,人域王朝之中,都有他這樣的儒修。
為的,就是保證王朝之中人族的管理。
可如今,孫正道卻是麵容愁苦,握住玉如意的手,也有些發白。
儒修,修煉的文章禮法,遵從的繁文縟節。
他活的很通透,自然也看出了這是誰的手筆。
可他卻忍不住為大梁的百姓擔憂了起來。
這世道,雖是修士的天下,卻也是普通人的天下。
人族好不容易,從當初妖族的壓榨之下,建立了人域樂土。
若是這朝堂亂了起來,恐怕此地的人族,就要遭殃了。
“來人,準備馬車,我要麵見陛下。”
一聲令下,很快有人走上前來,為這位大儒換起了衣服。
五分鐘後,一輛馬車離開了宰相府,直奔皇宮而去。
……
魏府,魏淵麵色陰沉的看向了自己的義子,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無名火。
他隻有魏晶一個兒子,可這兒子被葉楓那賊子取了性命。
如今他身邊,隻剩下了兩位十幾年前認下的義子。
可這兩人,如何能比的上親生骨肉?
看著麵前這位義子,他眯起了雙眼。
當初死的,為何不是這個蠢貨?
“老三去哪了?這幾處暗莊,不都是他在負責嗎?為何這麼久才彙報?”
“父親,三弟死了,我是今日聯絡三弟的時候,才發現得異常。”
魏老二神色有些木訥,臉上看不出半分表情。
轟隆~
魏淵身軀之下,那座精美的梨木椅驟然炸開,連帶著他身邊的兩張桌子,也沒有幸免於難。
緩緩起身,他來到了魏老二的麵前。
啪~
清脆的耳光聲,驚的屋中幾個下人紛紛瞬間跪到了地上。
“知道為何打你嗎?”
“孩兒愚鈍,還請父親教導。”
魏老二依舊是木訥的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
“下次彙報,把事情說清楚!老三是怎麼死的?”
魏源的話很平靜,可他心中,已是有了猜測。
……
李府,李廣看著麵前的秦東陵,麵容十分苦澀。
消息傳播的很快,二人也知道了一些。
可二人卻是極其難受,四家之中,他們兩家的損失最為嚴重。
金丹,是各家的高端戰力。
四家之中,就他們兩家,一夜之間,死了七位金丹。
這隻有一種可能,元嬰出手了!
這七位金丹,都是他們為半年後的王朝秘境,秘密培養的修士。
沒有了這七位,半年後,他們拿什麼與其他人爭?
“這位女帝,是想斷了我們的根基啊!”
李廣握住了拳頭,一拳錘到了桌案之上。
“姓杜的和姓魏的兩家,隻損失了一些產業,不過魏家死了一位義子。”
秦東陵看向了皇宮的方向,眼神有些明滅不定。
“哼,想讓我們互相猜忌,她倒是好算計!”
“若不是猜忌呢?”
秦東陵拍了下李廣的肩膀,凝重的說下了這個話題。
一時間,空間變得寂靜了起來。
……皇宮之中,梁芷筱幽幽的抿了口茶。
在她麵前的,是五人。
皇室,有四位元嬰修士。
其中她是一位,剩下的三位,分彆是她的母親季清,大皇叔,以及那位快要入土的皇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