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養龍郡生活了這麼多年,一切都是她在打理,包括情報交流係統。
“白府之外的弟子,準備蟄伏,前往第二家園,切記,修為不到化神,不要返回養龍郡……”
隨著一道道命令下去,慕青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決然。
在外的家族子弟,能活著離開的,恐怕沒有幾個了。
隻希望自家的三個兒子,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
黃竹書院之中,一處院落。
身穿長袍,滿是書卷氣的少年放下了手中竹簡。
他是白家二公子,白淼。
白淼的天賦,是白之三兄弟中,最強的一個。
可他修行的,卻是儒修術法。
儒者,觀天地之浩渺,修寰宇之無窮,心中吐納的,是一股浩然正氣。
隻是這一刻,他卻是第一次低下了頭。
看著手中的一次性靈符,他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猙獰的血絲。
這些年,他拚命修煉,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三弟。
為此,他甚至主動踏進了黃竹書院。
可白之回來的,太不是時候。
若是再給他三年,他就能成為化神,甚至更強,成為化神五層,壓過那位神秘的西門院長,奪回當年白之被奪走的氣運。
胸中的浩然正氣,散了。
他的修為,也停滯在了元嬰九層。
該離開了,這些年,他總是隱藏著自己的修為,外人看來,他依舊是那個剛入金丹不久的書生。
刻意的隱藏,讓他有了退路,黃竹書院的長老,攔不住他!
“白淼,停下來。再多走一步,死!”
“齊長老,感謝多年照顧,不過你攔不住我。”
白淼躬身行了一禮,一卷空白畫卷,兀自出現在他的身前。
隻見他揮毫而就,寫下了一首詩詞。
《折竹》
肅穆霜寒氣,料峭枝頭鷹。
離岸晚行船,水靜舟難行。
欲借東風意,送吾遠行路。
他日還東風,折竹療難平!
詩詞內容很是平淡,可詩成之後,天地間卻頓時變色,刹那間,一股狂風肆虐。
而齊長老的麵色,驟然間垮了下來。
“戰詩!你居然能寫出這種威勢的戰詩!白淼,你藏的好深啊!”
噗——
鮮血猛然吐出,齊長老看向了麵前一艘丈許的虛幻小舟,突然放聲大笑道:
“白淼,今日有老夫在此,你走不出這黃竹書院的大門!”
白淼沒有說什麼,隻是手掌輕輕的抬了一下。
頃刻間,詩中意境瞬間擴散開來。
小舟,變大了幾分,也逐漸變得凝實。
他的身形,也在此刻踏上了小舟。
恍惚間,狂風吹動了小舟,向著齊長老的身軀壓了過去。
“齊老兒,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不成?念你是我的師傅,最後警告你一次,滾開!”
卻見齊長老取出了一隻毛筆,輕笑了一聲。“世間之事,從來沒有兩全一說,我是你的師父,同樣也是黃竹書院的長老。今日,就讓老夫檢查檢查,我這弟子的課業,究竟如何!”
《浮冰》
落魄行舟遠為客,江海無涯路難行。
小兒黃口言折竹?浮冰十一阻浮萍!
同樣一幅戰詩,不同的是爭鋒相對的意境。
海上浮冰,水麵隻有十分之一。
白淼自是看的出,齊長老實則勸他,暗則諷刺他的不自量力。
隻是如今,齊長老又何嘗不是在不自量力?
元嬰四層的儒修,如何擋得住他元嬰九層的修為。
看著異象中,站在冰川頂上的齊長老,白淼冷笑了一聲。
師傅,師父,這兩個詞可謂天差地彆。
這齊長老自稱一句師父,卻沒有半分師父的樣子,若是齊長老此刻沒有半分阻攔,他或許還會稱這家夥一句師父。
可惜,這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何叫他師傅。
閉眼抬頭,他心中多了份苦澀。
“今日,這師徒情,就散了吧,他日歸來,必定折竹!”
話畢,白淼手中的毛筆,猛然按了下去。
風向突然一滯,隨即仿佛擰成了一股繩,吹向了孤舟的船帆。
那虛幻的小舟,一往無前,就這麼衝向了那冰山異象。
轟隆——
驚天動地的聲響,引來無數黃竹書院的學生,同時吸引來了不少長老。
“快看,有人在天空中飄著!”
“那是齊長老?氣息好弱!”
“齊長老不是元嬰四層嗎?書院中誰能傷他?”
……
就在一眾學生吵鬨之際,一艘孤舟托著滿身書卷氣的少年,急速的從眾人頭頂上飛了過去。
那速度,竟是不比遁光慢上幾分。
“老齊!”
一聲驚呼,從人群之中傳出,兩道身影飛身而起,拖住了下落的齊長老。
與此同時,五道身影也在此刻追向了那一座孤舟。
空中,兩位長老相視了眼,皆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齊長老,死了!
體內的金丹和元嬰,都沒有殘存半分!
“那人是白淼?白之的二哥?”
“沒錯,應該是他!元嬰九層,此子好深的心機!”
“老韓他們不是對手吧?”
“劍修院長跟過去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
二人交談之際,地下的人群已然炸開了鍋。
“白淼殺了齊長老?他不是金丹二層嗎?怎麼做到的?”
“儒修不是最尊師重道嗎?他就不怕黃竹書院報複白家?”
“你不知道吧,前幾日韓長老去了趟白府,據說是威脅了一番。”
“哪來的小道消息?”
……
人群中,王躍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拿出了令牌。
“妹妹,白淼擊殺齊長老,叛出黃竹書院,見機行事。”
“還有,白淼是元嬰九層!”
……
古墨郡,王家。
看著手中令牌,王冰冰久久不能平靜。
自己這位二伯哥,藏的好深!
不過下一刻,她卻是取出了另外一塊令牌。
“姐妹們,白家出事,白家的小妹,注意自己安全。”
王冰冰知道,這種事,已經不是她能參與的了,她能做的,隻有讓自己身邊這些兒時玩伴,知曉發生了什麼。
隱隱間,她似乎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些年,白之身上發生的一切,總讓她很不舒服。
加上黃竹書院、陸、王、辛四方勢力,那明裡暗裡的針對,以及這些年的傳聞,讓她腦中突然多出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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