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你商量一件事!”
喊了一聲,白之死死的盯住了麵前的藥鼎。
不一會,寒心念穿著一身白衣,來到了煉器室。
“什麼事?”
聽這語氣,似乎有些疏遠。
白之自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發生了肢體接觸,若是換做辛思柔,他早就不知道脫了幾層皮。
這美女師傅沒有動手,都算是好了。
“師父,要不咱們直接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寒心念卻是皺了皺眉,揉著太陽穴問道。
“你這是信不過為師?”
白之抿了抿嘴,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一旁,寒心念坐到了白之身邊,眼神有些深遠。
“徒兒,你要不要聽聽為師的故事?”
問了一聲,她也沒等白之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四百三十年前,我出生在泉水鎮一個普通人家庭。”
“十二歲那年,我的父母為了謀生,前往泉水鎮之外,結果不幸被妖族殺死。那年,我成了一個孤兒。”
“不過我很幸運,家旁的李嬸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後來,青雲門下山收徒,李嬸想讓我試一試,我便來到了青雲門。
頓了頓,寒心念目光看向了屋頂之上。
“那年,我檢測出了六品的靈根和體質,被玄微道人,也就是上一任的青雲門門主看中。”
“我本以為日後終於能過上好日子,平平淡淡的修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我時常看望李嬸,醉心於煉器,沒管過任何青雲門之事。”
“直到三百八十年前,李嬸被妖族殺死,我的心亂了。”
眸中泛起了一抹苦澀,她拿出了一瓶美酒,自飲自酌了起來。
“我從未想過,李嬸會走的那麼突然。”
“從那一天起,我開始了瘋狂的修煉。在我一百二十三歲的時候,我成功突破到了元嬰,屠儘了青雲門百裡範圍的妖族。”
眸中泛起了淚光,她看向了身邊的白之。
“可笑吧,六品的體質和靈根,一百多年才成為元嬰?”
“若是其他的仙門,這種資質,恐怕五十年之內,就可以做到。”
“為師居然用了百年!”
自嘲的笑了笑,寒心念猛然灌了一口酒。
“我早就該猜到,我那好師傅玄微道人沒安什麼好心。我這靈根與體質,有很大的問題。”
“剛入青雲門之時,我不過一介凡人,什麼都不懂。可我那好師傅,是一個活了接近三千年的老家夥,他怎麼可能不懂?”
說著,她的眼中多出了些許道不明的意味。
怨恨,還是憤怒,亦或者是絕望?
寒心念自己也不清楚。
再度猛灌了口酒,她繼續說道:
“六品的寒冰絕脈,六品的藍火靈根。這種資質,若非修煉特殊的功法,未來的結果,隻有身死道消!”
“若是正常全力修煉,一百年前,我或許已經成為了化神修士。可我知道,成為化神之日,就是我的死期。”
“所以我停下了修煉,可我那好師傅給的功法,卻是異常強大,這三百年,硬是讓我成為了元嬰八層……”
笑了笑,晃著已經被她飲儘的酒瓶,她再度拿出了一瓶酒。
“自從成為元嬰修士的那時起,我便開始了蟄伏,惡補起了修仙界的知識,”
“風雲,我真的很怕死。這三百年來,我學習了煉丹,學習了煉器,也學習了陣法。”
“可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找到解決之法,直到我遇見了你。”
臉上湧起了一股醉意,寒心念直接躺在了地上,嘲諷的哈哈大笑起來。
“是你,讓我有了野心!”
“是你,讓我有了爭的心思!”
無儘的憤怒,宣泄著心中的不忿。
寒心念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白之,問道:
“為了活著,我蟄伏了三百多年啊,三百多年啊?!!”
“我隻想著有朝一日當麵問我那惡毒的師父,既然他領著我進入了長生之路,為何還要讓我陷入絕望?”
“如今並非絕境,你居然想讓我逃?憑什麼?憑什麼??!”
“師父,你喝醉了!”
白之眉頭微微皺起,心神卻是大部分沉浸在煉丹之中。
通過寒心念的描述,他大概明白了這美女師傅身上發生的一切。
白之自認為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這故事,並不難理解。
父母,養母被妖族所殺。領著自己踏入修仙路的師父,還有彆的心思。
加上之前,青雲門宗主齊未洛的表現,很明顯是知曉著什麼秘密。
可這些,畢竟不是他經曆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寒心念很討厭酒氣,能喝醉成這樣,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
這就足以說明這三百多年間,她生活的並不容易。
安慰人的話,白之不是很擅長,而且如今他還在煉丹。
若是這美女師傅發起酒瘋,恐怕這一鼎丹藥,就得直接作廢。
看了一眼一直嚷嚷著《我沒醉、我沒醉》的寒心念。
白之直接打出了一道靈氣,襲了過去。
頃刻間,寒心念身上泛起了道道靈氣,一時間,煉器室內飄起了濃濃的酒香味。
“師父彆鬨,酒醒了就過來坐著說正事!”
“啊?喔喔……”
寒心念突然清醒了過來,臉上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