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關門以後,她背靠在距離病床最遠的牆上,拿著手機發出了幾條信息,然後慢悠悠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白色的裙擺消失在視野裡。
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的艾爾伯特盯著緊閉的房門,他的鼻子發酸,死死壓抑著也止不住淚意。
四年前,國,曼哈城
一家窄小乾淨的麵館,半圓形的黃木桌子幾乎占據了麵館大半的麵積,外圍擺了六把和木桌一樣質地的木椅。
老板站在半圓桌內,現場擀麵、抻麵、切肉、調味,當場製作湯麵。
那日的曼哈城冰天雪地,白沙一般的小雪在空中飄舞。
艾爾伯特進入店內,老板操著流利卻很有亞洲風格的國話和善的說他是今天店裡的最後一位客人,非常幸運。
這家店每日的麵都是限量的,即使這樣不好的天氣,生意依舊很好,不到下午兩點老板就可以關門休息了。
艾爾伯特沒有說什麼,等老管家將桌椅擦拭消毒乾淨鋪上桌布、刀叉也仔細擺好後,他端正的坐在了座位上,老管家幫他將餐巾係在胸前,然後雕像一般站在一旁。
老板煮著麵,看起來對這對西裝革履的主仆早已見怪不怪。
漏網裡麵的麵被顛了顛,這時門被推開,帶進來一陣寒意,管家適時擋在艾爾伯特身後。
老板停下手上的動作,道“小姐,很抱歉,今天的麵已經沒有了,你可以明天早些過來。”
女孩摘下頭上寬大的帽子、拉下圍巾露出一張明豔精致的臉,她的皮膚白的發光,杏眼因為寒冷紅紅的泛著水光。
老板見女孩年紀不大又是亞裔,溫和道“你可以在店裡坐一會回回暖,等這位客人用完餐我才會關門。”
女孩道謝後坐在艾爾伯特旁邊,隔了一個座位,她看了看與這家小店格格不入主仆二人。
艾爾伯特腰背筆直目視前方等待著用餐,像是最端方優雅的紳士,隻是那張完美的俊臉尤為稚嫩,像是未成年。
感覺到一旁人的視線,他冷漠的轉頭,與女孩視線相對的那一刹那,他的下頜倏然緊繃,立刻扭頭躲開她的視線。
管家認出女孩是住在他們酒店的客人,這些日子他與少爺經常在酒店看到她。
說來也巧,這位小姐自住到酒店以後每日早出晚歸,他為什麼會這麼清楚?因為他和少爺每日早晚都能看到這位小姐一次,哪怕這位小姐是過了午夜才回到酒店,少爺也恰巧在一樓咖啡廳喝咖啡。
管家注意到艾爾伯特的不對勁,還有紅透的耳朵,有些訝然,隨即又是了然。
“你好。”女孩打招呼,她的國話極為純正地道。
艾爾伯特好一會才轉頭“你好。”他緩緩呼吸,怕自己的心跳聲被女孩聽到。
“冒昧問一下,這是你第一次吃湯麵嗎?”她看了看艾爾伯特麵前精致的白色桌布和金閃閃的刀叉。
艾爾伯特點頭。
管家訝異了,他們這半個月明明每天都來吃。
接下來更讓管家訝異的是女孩以一個t國人的身份告訴他家少爺湯麵不是用刀叉吃的,她可以幫他示範一下怎麼吃才能吃的最美味且尊重美食。
像是忽悠小孩子一樣,三言兩語,這家店的最後一碗湯麵就被他家少爺站起身親自端到了女孩麵前。
接下來,女孩拿筷子的姿勢很端正,吃相斯文沒有聲音,吃的很快很香。
艾爾伯特、老管家還有看了一場戲的店家六隻眼睛盯著女孩將一碗麵吃完,女孩頭都沒抬,最後麵碗裡隻剩下兩個碧綠的蔥花。
最後,女孩將錢交給老板。
女孩起身,艾爾伯特也跟著站起身,女孩衝著艾爾伯特說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小店。
艾爾伯特站在店中看著門外女孩在風雪中遠去的背影,管家和店家麵麵相覷。
第二日早上八點,艾爾伯特站在電梯口與女孩主動打招呼,女孩愣了一瞬,同樣說了一聲“早上好”。
原來她之前都沒注意過他,艾爾伯特有些沮喪。
他在女孩第一天住進酒店時就注意到了她,那時的她站在電梯裡,他進入電梯時一眼就看見了她,她的眼睛很乾淨很漂亮。
她戴著橘色絨線帽圍著圍巾,小臉精致的沒有半分瑕疵,整個人溫柔靚麗,比春日的暖陽還讓人溫暖舒心。
他當時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隻看了她一眼便沒再敢看她。
那一眼之後他懂了他父親說的一見鐘情。
從那碗麵起,他每日早晚都與女孩打一聲招呼,第七天,女孩主動跟他說了一聲“晚安”,他一夜沒睡,第二天早早在酒店內巡視,遇到她出門時先開口跟她說了一句“早上好”。
第53天的傍晚,他在酒店咖啡廳裡對她表白,她拒絕,然後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帶走,他認得那個男人。
管家幫他查到的資料裡顯示那個男人是是夏氏集團的總裁,她養母同父同母的弟弟,在她成年以前,那個男人做過她一年的監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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