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暖色的小燈點綴著海島的每一個角落,整座海島猶如坐落在碧綠海麵上的一顆琥珀。
月光穿過落地窗,室內安寧又溫柔。
床上,男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覆在女孩的臉上,他垂眸看著女孩的睡顏,不知看了多久。
兩人身上浴室裡淡淡的水汽還未散去。
夏承儼吻了吻女孩的額頭,將人摟的更緊,臉貼著女孩滑嫩的側臉。
他無法不讓自己覺得現在的一切隻是一場隨時會被擊碎的美夢,所有的安寧柔情會再次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突然儘數散去。
夏承儼感受著懷裡女孩的溫暖柔軟,他合上眼,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
莉斯爾赤著腳走出門,她眼角和唇邊都是紅腫,身上殘破的真絲吊帶睡裙堪堪掛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膚。
她的皮膚上不是摻著血跡的抓痕咬痕,就是一塊一塊觸目驚心的紅印,整個人又臟又狼狽。
野外的氣溫很低,她坐在屋子前的樓梯上,顫著手將香煙點燃,一口一口抽著。
煙霧吸進肺裡,好像緩解了一點點她身體的疼痛。
她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心中的屈辱和恨意已經快將她撕扯殆儘。
院子裡巡邏的男人一個個走過,對她投來視線,有的甚至趁著天黑刻意走近對著她狠狠一嗅,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巴特就在屋內,沒有人敢采取實際行動造次。
但是巴特樹立的榜樣讓他身邊的大部分人都覺得莉斯爾是可以隨意羞辱作賤的女人。
莉斯爾無意掃到不遠處穀倉的小窗戶,那裡有一個比她還軟弱可欺的小孩子。
她想到那日無意間聽到的巴特的電話,那個孩子不像她這般沒有依靠,沒有價值,沒有希望……
那個孩子甚至是巴特最後的希望。
夏衍將床上的枕頭被褥疊在一起踩在上麵,小小的身軀踮著腳尖堪堪能看到外麵,可是他隻能看到一點點燈光和黑漆漆的樹,彆的什麼都沒有。
莉斯爾突然在窗戶上看到一個小小的腦袋。
吃了安眠藥還沒有睡著?也沒有像一般小孩子那樣吵鬨哭泣?
“砰”的一聲,小窗戶被砸了一個什麼硬物,夏衍被嚇得跌倒在床上。
站在穀倉外的男人看了看地上的木塊,又看向莉斯爾,眼神猥瑣。
莉斯爾轉身回了房子。
……
清晨,三輛汽車相繼駛離院子。
夏衍聽著發動機的聲音,坐在鋪的整齊的床鋪上,雙手緊握。
不久後,門打開,老傭人將一碟早餐放在床上,動作有些粗魯,碟子裡麵的茄汁焗豆溢出了些許在被子上。
老傭人看夏衍低眉順眼動也不動,麵色更加不善“還不快吃!”
夏衍心頭一跳,愣愣的抬頭,見老傭人和往日無異,心跳狂亂極了,他忙跳下床蹲在地上大口吃東西。
老傭人倚在門板上,過了三分鐘,餐盤裡還剩下大半的煎蛋、培根、香腸和焗豆。
她也不管夏衍還沒吃完,直接搶走夏衍手裡的勺子並端走餐盤。
夏衍嘴巴鼓鼓的捂著嘴努力咀嚼,蹲在地上瞪著大眼睛看著老傭人。
老傭人瞪了他一眼,端著盤子轉身走了。
房門關上,夏衍不斷咀嚼,終於吃完了嘴巴裡的食物。
他後怕的胸口劇烈起伏。
……
陽光很好,莉斯爾站在屋前,她穿著很顯身材的墨綠色吊帶長裙,瘦的骨骼突出她棱角更加明顯,多了成熟驚豔的美。
她神情淡淡的像是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被人看到。
守在大門口還有在院內巡視的男人時不時很有深意的看向她。
莉斯爾毫不在意。
老傭人鎖好穀倉的鐵門轉身就看到這一幕,她原本就陰沉的雙眼更加陰沉。
老傭人像是看不見莉斯爾一般端著盤子走上樓梯。
莉斯爾“不打一聲招呼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威爾遜小姐。”
老傭人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上下打量了眼莉斯爾裸露在外皮膚上的疤痕和曖昧痕跡。
“如果不是因為你,三位威爾遜先生就不會骨肉相殘,你但凡有一點點良心和羞恥心就不應該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