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似乎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痛呼,並沒有預料之中的反擊發生,而是就這麼在梁山的拳峰下分崩離析。
卻在此時,天邊烈陽赫然發出了一道灼熱的火光,狠狠地砸在了梁山的腰側。
梁山慘叫一聲,從半空跌落,身上的焱光卻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地包裹住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啊!啊!”
強烈的痛楚不斷刺激著梁山的神經,令他如癲如狂,恐怖的靈炁光輝四散激蕩,炸出一片片美麗又致命的煙火。
無儘的灼燒終於燃斷了梁山的最後一絲神誌,他哀嚎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等梁山重新醒來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白牆,空氣中濃烈的消毒水氣息刺得人鼻頭發癢。
他有些迷惘地睜開雙眼,試著動了動身體,卻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仔細看去,現如今在梁山的身上,也裹了一層雪白。
他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就像是一具新鮮出土的木乃伊,不管怎麼看都有些滑稽。
梁山試著想要發出聲音,卻無奈感到喉嚨深處也是一片腫痛,光是吞咽唾沫這麼一個小動作也令他痛徹心扉。
這一次,梁山的身邊沒有了母親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卻是呂良。
似乎是察覺到了梁山的蘇醒,呂良一臉頭疼地走上前來,盯著梁山的眼睛,緩緩歎道:“你終於醒了,王先生等不了你,已經去了春城,不過你放心,王先生交代過,我們接下來的一切動作,都會優先為你的利益考慮。”
梁山沒辦法開口說話,所以隻能用力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疑惑。
呂良搖搖頭道:“你先安心養病,雖然部裡麵派了最好的療愈師來給你治傷,不過王先生畢竟是S級強者,即便他控製住了力量,落在你身上,也有些麻煩,至少需要七至十天才能下床走路,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恢複得差不多了,咱們再談……”
說著,呂良輕輕轉動了一下床邊的某個旋鈕。
於是梁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再次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梁山一直在半睡半醒間度過,他所見過的人,除了呂良之外,隻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
彆說是父母和好友了,甚至連鳶尾都不曾露麵。
時間的概念在梁山的腦海中開始變得模糊。
大概過了三天還是五天,在某一日的清晨,梁山發生了劇烈的嘔吐,就好像是將喉嚨裡的汙穢一口氣全都吐了出來。
然後,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得知此消息後,第一個出現的,還是呂良。
看得出來,這些時日呂良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眼中的焦慮怎麼也抹不掉,隻是在麵見梁山的時候,才會稍微笑一笑。
“謝天謝地,你的病情再不好轉,我可真要扛不住了。”
麵對呂良的感歎,梁山終於可以問出一直壓在心底的疑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著梁山那略顯沙啞的聲音,呂良並沒有覺得奇怪,隻是搖搖頭道:“王先生的猜測果然是對的,你應該完全不記得當天的事情了。”
說著,呂良拿過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到梁山身前,找到一個視頻文件,將其打開。
“你看了就知道了。”
屏幕上是一個監控畫麵,上麵清晰地拍到了梁山的臉,以及背對著攝像頭的王喜的背影。
應該是來自奶茶店。
沒有多餘的鏡頭,從視頻播放的第一秒,就是那輛載著鹿閔的轎車破門而入,然後被王喜徒手接住的畫麵。
梁山記得這件事。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令他徹底傻了眼。
因為他分明看到,監控中的自己,突然從原地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王喜身邊掠過,然後一拳,將車裡鹿閔的腦袋砸成了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