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懷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太陽燭照寄於日,太陰幽熒寄於月,日月所見即吾見。”
聽上去十分厲害的樣子。
林玄真識海中掠過當初得到的第一段記憶。
那段記憶中,“她”滿心戾氣,引來域外天魔,可不就是“化魔”了嗎?
她心裡卻始終覺得,不是那樣的。
林玄真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為何神魔大戰之後千萬年,才有我師父雷繁飛升?”
“人族之事,吾不知。”
“那我的本體是什麼東西?”
燭照沉默,沒給回音。
“不知道,還是不可說?”
“不可說。”
自從燭照和幽熒離開封印之地,它們入了這修真界,便同樣受到天道的壓製。
林玄真猜到他不可說的原因,也不強求。
畢竟小師侄常思意強行說出口,差點死了;狼夜天無意提到了一點,直接“被飛升”了。
無論是半生的創世靈火,還是莫名其妙的“祥瑞體質”,加上那些漸漸蘇醒的記憶,她隱約猜到自己之於修真界的重要性。
沒見天道都不讓她碰破一丁點油皮麼?
與此同時,她心裡也隱隱有些害怕和擔憂。
隻三千年來,就經曆了十幾次親朋好友的飛升。
有師父師兄們相繼飛升的前車之鑒,她不敢與他人深交。
既怕無意中傷害到他們,又怕他們飛升後自己心裡空蕩蕩的。
若是隻能留在這修真界,享無儘壽命,和永恒孤獨……
她大概會發瘋的。
林玄真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我要如何進入上界?”
說到底,她千辛萬苦結丹那麼多次,就是為了前往上界,一家團圓罷了。
但如今,林玄真也認清了現實。
她應該無法結成正常人族或妖族那種金丹,乾脆直接問怎麼飛升好了。
“吾不知……”
“這個不可說,那個你不知,我要你和幽熒何用?小蒼,給我燒了它們!”
林玄真難得煩躁起來,準備和這兩個聖獸拆夥,各奔東西。
她知道自己有些遷怒。
燭照察覺到那朵蒼火興奮地搖了搖,剛剛又見證了盤古斧被熔煉成原始狀態的先天金精,悚然一驚。
“且慢!”自知無法對抗蒼火,燭照連忙出聲阻止。
它聲音裡帶著無能為力的頹然“吾主,解開界心海封印,一切便明了了。”
這句話似乎耗儘了它的力量,隨後燭照便和幽熒一樣,再無動靜。
即使小蒼繞著那黑洞轉了好幾圈,也沒能叫它再出聲。
又是界心海。
關鍵是沒人知道界心海到底在哪裡。
“說了跟沒說一樣,真沒用。”林玄真低聲抱怨了一句。
蒼火附和著,抖了抖自己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