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是個廢物?”
楚怡上前一步,想廢去他中間那條腿,卻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臟了自己的腳劃不來。
“廢物就該有個廢物的樣子。不如我來幫你一把,畢竟我可是受了你家很多照顧的!”
楚怡說罷,也不管那巡查的修士趕到,直接念誦引火訣,點燃了符紙。
巡查的修士已經被這女子自報的身份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傳音給中澤城的城主。
隻是中澤城城主常年閉關,大概率是不會出麵處理這種小事的。
楚怡麵上神情極為柔和,手上那一把沾染了火星的五雷符一瞬間化作數道雷光向著被束縛住,無處可逃的男修劈去。
這雷光威力雖不及正常品階的五雷符,隻這幾乎是畫廢了一半的五雷符,都能叫依然是肉體凡胎的煉氣期修士皮開肉綻,甚至殞命。
即使品質參差不齊,但五雷符就是五雷符,這樣的數量,即使是同樣金丹期的修士,都不敢正麵硬抗。
十數道炫目的雷光在楚怡的控製之下,精準地劈在了那男修的背脊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聲和皮肉的焦臭味。
那男修的風府穴被擊潰,靈根被廢,連帶著整條脊椎都被雷光擊碎,留下一道蜈蚣狀的黑紫色焦痕。
“你就一輩子做個廢物吧!”
說完,楚怡也懶得再看涕淚橫流卻無法出聲的男人,徑直起身向中澤城城門口走去。
剛出了城門口,一道身影出現在楚怡身後。
一隻指甲圓潤整齊,看不出男女的手,指向嬌柔的女修,便叫她動彈不得僵立原地。
“小友且留步。”
楚怡再不能向前一分。
好在她心裡清楚,小師叔祖也在不遠處的飛舟上,並不慌張。
“請問前輩有何指教?”
飛渡舟停在城門口百丈之外。
但林玄真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正是中澤城前任城主,也是現任城主的師父——關月爾。
關月爾一身月白法衣,乾淨利落,是個雌雄莫辯的美人。
千年前,兩人月下小酌論道,關月爾曾說,“神魂不分男女,天地本無陰陽”。
作為修真界土生土長的女子,卻能有這樣一番感悟,林玄真也因此對關月爾另眼相待。
比如,兩人向來直呼姓名,林玄真也從不以她或他指代關月爾。
隻是關月爾五百年前就已經大乘期圓滿,隨後便長久地閉關了。
她與關月爾許久未見,隻偶有傳音往來,但距上一次見麵,已有千年。
兩人上一次傳音,也有十年了。
沒想到關月爾出關了。
林玄真此刻體會到了,自家晚輩在老友家搗亂的感覺。
她有些許不好意思,又不願叫關月爾出手懲罰楚怡,隻好傳音喚道“關月爾。”
……
關月爾四下一掃,便發現飛渡舟上的女修,氣息最熟悉不過。
雌雄莫辨的美人挑了挑眉,似有幾分意外,但兩人的默契卻沒有隨時光流逝而淡去。
關月爾的聲音帶著笑意,在林玄真識海中響起“玄真大駕光臨,關某有失遠迎。關某存了幾壇子月下眠,玄真怎地不現身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