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自然明白關月爾所說的“乾淨些”是什麼意思,連忙應下。
剛才他全程圍觀楚怡出手,將人劈了個腦袋以下不能動彈,因此他知道楚怡和這人有些血緣,便直言問道“楚小友,此人家住何處?”
楚怡有些遲疑地看向關月爾。
她其實隻殺過靈雞靈兔,目前都沒遇到過生死危機,沒殺過人。
此刻她的決定,意義重大,直接關乎幾個血緣親族的性命。
關月爾不急不緩地微笑道“楚小友,你自己決定說與不說。”
即使楚怡不說,也能查到的,稍微慢上那麼一兩天罷了。
楚怡收回目光,她是最清楚那一家子表親是什麼德行的。
想到那人看向蝦湫時的目光,還有記憶裡的毛手毛腳,楚怡眼中泛起寒意。
原本那一家子就沒幾個好東西。
而且幾個表兄都引氣入體成了煉氣期修士,得有多少無依無靠的少女遭殃?
這麼一想,楚怡驚覺,自己竟然下意識地對那欺淩過自己的二表兄手下留情了。
若是叫他回去,找了傳授引氣訣之人,或是尋到靈藥治好傷勢,豈不是後患無窮?
她考慮得還不夠長遠。
須知,除惡務儘。
楚怡很快下了決定,對那巡查的修士有問必答。
她除了是符堂堂主的親傳弟子,也是執法堂弟子。
關月爾看著楚怡做出決定,不由傳音道“玄真,你這個徒孫,有點意思。”
修真者入道後,也有許多修士希望自己的血親同樣入道修煉。
如已經飛升的五金上仙,家族中子子孫孫,修者眾多,聚集起來便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在一劍宗說得上話。
但像楚怡這樣,能夠很快明白過來,並決定大義滅親的,卻是不多。
畢竟世俗國度講究的三綱五常和封建禮教,對凡人轉化而來的修真者,還是有些影響的。
“那是自然!”林玄真神識一直注意著,此時已經放下心來。
“你們要去炎洲,是為了盤古墓之事?”
楚怡很快交代完,走向不遠處的飛渡舟。
關月爾隨口吩咐了幾句,就跟上了楚怡,轉瞬也來到飛渡舟下。
雖然閉關,但城裡自然有人將重要的消息上報給關月爾,至於看不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玄真看了關月爾一眼,傳音道“正是。如你所知,我自幼身世未明。而那盤古墓裡或許有關乎我身世的東西,我不得不親自前去。”
關月爾毫無意外之色,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回答,點頭道“既如此,關某與你們一同前去吧!”
林玄真繼續傳音“……也可。隻是你不要叫我玄真,叫林小友。”
……
“林小友?”關月爾若有所思,眼中有些戲謔,“關某明白了。‘小’玄真這一回,裝的是哪個峰頭的新弟子?”
關月爾一直不太明白,為何玄真明明已經三千歲,卻始終不能接受自己是老祖級人物。
林玄真知道關月爾喜歡嘲弄她這個癖好,並不介意,隻朗聲道“五雷峰弟子林玄真,見過關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