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站了一圈的長輩,卻無一人敢出聲說話。
任文瀚壓力極大,五年不見的女兒碎了金丹後竟又再度結丹,甚至突破至元嬰期了!
要知道,任家修為最高的就是任文瀚的祖父,五年前也隻是元嬰期修為。
他擦了擦額頭,放緩了語氣道“綺兒你先聽我說。紹兒如今也爭氣,已經結丹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進入炎極宗內門正式拜師了。”
炎極宗戰鬥力雖然比不上天雷門,但勝在底蘊深厚,好歹也是八大宗門之一。
雖然任紹如今還是個外門的燒火童子,隻要這一趟招收新弟子的差事做得好,回去就能進入內門,拜百煉穀中長老為師了。
任綺秀眉微蹙,立即察覺到不尋常之處“紹堂弟資質不如我,心性也不怎麼樣,他又如何在這短短五年間結丹的?”
要是他真有這樣的天賦,她第一次結丹那會兒,任紹也該結丹了。
任文瀚看了一眼姿容無法逼視的女兒,隱隱看出亡故妻子的幾分風采來。
他回想起亡妻在世時的脾氣,一時心虛,便沒有回話。
倒是任文瀚的一個金丹期的叔父,叫任鬆的,發了話。
“哎呀,咱們綺兒這是忙得忘了!你不是每年都托了天雷門弟子送了靈石丹藥回來的嗎?文瀚侄兒潛力和壽元都有限,經過族裡商量,才決定讓族中最有潛力的幾個子弟,紹兒就是——”
“啪”地一聲,任綺座旁的桌案忽地四分五裂,打斷了那位金丹期修士的話,也驚得廳中眾人齊齊抬頭。
眾人抬眼卻隻看到火光一現而過,桌案碎片還未落地便化作了一捧木灰。
任綺一雙美眸,狠狠刮過在場的長輩,冷聲道“那些丹藥中,旁的諸如極品凝氣丹的,也就罷了。可回春丹是我專程為父親換來的。未經我同意,族中長輩又憑什麼擅自決定這丹藥的用處?”
那木玄大師出品的回春丹,是她用自己剩下的貢獻點再借用師父魏穀的部分貢獻點,才換來給自家父親延壽用的。
任文瀚沒有服用,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壓根都沒見過的老頭子!
幾年不見,任家拿著她努力做任務得來的宗門貢獻點所換取的天雷門丹藥,暗中幫著拜入炎極宗的任紹把修為堆上了金丹期。
哪有這樣的道理?
任文瀚脾氣軟,好拿捏,任綺是有數的。
但拿捏到她頭上,還這麼理直氣壯,就有些過分了。
任綺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怒火,平靜道“族中受到栽培的有潛力的子弟,除了紹堂弟,還有哪幾個?”
事已至此,那幾個受栽培的,隻要過了天雷門的心性考驗,她也願意拉拔一二。
……
廳中一陣靜默,竟無人應答。
好半晌,方才發話的任鬆開口說道“任家這也是多一手準備。炎極宗這一回派了任紹來招收新弟子,可見是十分重視他的。若是任家子弟過不了天雷門那考驗心性的陣法,還能去炎極宗,怎麼都不虧的。”
任綺被壓製的怒火重新炸開,燒得更旺了。
小小一個任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
任家老祖修為最高也不過是元嬰期,竟然還妄想腳踏兩條船,也不怕扯著襠。
尤其還拿著她千辛萬苦換來的丹藥,去補貼任紹那種挨不住她兩拳頭的無能堂弟。
這個堂弟以往還常常和她爭奪資源,暗中給她使絆子。
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任綺放開了身上元嬰期修士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