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又該如何彙報給宗門內的主事長老?
更重要的是,神木宗宗主之位空出來了,而他們幾人各自的師長,都有一爭之力。
邢俊楓眉眼溫潤,手裡拿著天雷門執法堂剛剛統計完送來的傷亡弟子名單玉簡。
他神色悲戚,深深地歎了口氣,才道“這可如何是好?”
鄭芷桐神色冷漠地揉弄著法衣上六邊形的神木宗標誌,聞言便瞥了邢俊楓一眼。
邢俊楓這副做派,還真是像極了搞出這番波折的罪人申懷元。
都那麼裝模作樣,虛情假意!
神木宗的神木都沒了,這回的宗主又鬨出這麼犯眾怒的事……
鄭芷桐心裡轉過幾個念頭,麵上卻分毫不顯“此事不好收場,傷亡的八成都是我們神木宗弟子,如實稟報宗門最好。”
邢俊楓頓了頓,又歎氣道“宗主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大師姐會不會記恨神木宗?唉……”
一直沒說話的女修嗤笑道“邢師兄,你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聽聞桂師叔的成丹率,已經接近於懂師祖,修為也有煉虛期大圓滿,恐怕下一任宗主就是他!”
“惠竹芸,死了這麼多同門,你竟毫無悲色,果真是鐵石心腸!我這心裡正難受得緊,亦不曾考慮過師父能否當上宗主……”
那被叫做惠竹芸的女修撇了撇嘴,還翻了個白眼“殞命的同門都是申宗主那一脈的弟子,你擱這兒裝樣子給誰看?”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鄭芷桐心裡哂笑,卻不得不出言製止。
鄭芷桐打斷兩人的爭吵,說道“好了,惠師妹,邢師弟。神木宗弟子受那魔幡的影響,還傷了好些修士。當務之急,還是先商量一下怎麼應付那些人!”
“此事又有何難?這些個小宗門小家族也不容易,指望的無非就是幾個靈石,直接給他們打發了便是。倒是神木宗這些傷亡的弟子,又該向誰討說法去?”
惠竹芸瞪了他一眼,道“你說得倒是輕巧,神木宗的靈石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如這些靈石從你們紫霞脈出?反正桂師叔要當宗主了,也不差那些靈石!”
神木宗丹法主要分為“雲霞煙氣”四脈,分彆為紫雲脈、紫霞脈、紫煙脈、紫氣脈。
這四脈在神木宗的丹法修習上,各有側重。
申懷元與三人分屬不同脈。
邢俊楓神色一僵,很快反駁道“此事是紫煙脈弟子惹出來的,與我紫霞脈有何乾係?”
……
“好熱鬨啊!”一道粗豪的聲線穿透眾人的耳膜。
三人向著聲音來源看去,卻見丹藥鋪的門口正站著一位紅衣美人。
那美人噙著笑,神木丹藥鋪門口所設下的禁製早已被破開,他們卻一無所覺!
仔細一看,這人大約隻有元嬰期修為。
任綺不遮不掩,任由三人打量自己。
她拱了拱手,豪爽道“諸位,在下天雷門藥堂魏堂主親傳大弟子任綺,有一筆買賣,不知你們哪個可以做主?”
方才還爭論不休的兩人麵麵相覷,有些摸不準對方的來意,便同時把目光投向了修為最高的鄭芷桐。
鄭芷桐看那兩人都看向自己,不由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任道友,鄭師姐是我們幾個裡麵修為最高的,你和她談便是。”
“是啊,是啊!鄭師姐,你就代表神木宗與任道友相商吧!”
任綺認真地打量了鄭芷桐一眼,才放輕了聲音,笑道“鄭道友,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