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湫雖然是隻蝦妖,但人形屬實可愛,真想把她烤了吃!”
“楚怡小美人……怪哉!小心思竟然少了大半?!”
“安思梅這雙杏眼長得甚合吾意!”
“美人徒弟這身段……”
聽著天魔玄真開始興奮地賞美,並逐一點評,林玄真也一一看過並確認了四人的修為狀態。
蝦湫胸前掛了個護心鏡一般小巧的散靈陣陣盤,頭上的雙角長長了一個指節。
她兩隻白嫩的小手正捂著胸口,圓溜溜的大眼睛渴望地看著自己,手指微動,浮海帶要拿不拿的樣子。
楚怡的柔弱氣質,發生了極微妙的改變,看上去整個人都溫婉許多,姿態更顯自然。
安思梅除了修為,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徒弟弋努比以前嚴肅多了,看上去可靠又能乾。
片刻之後,林玄真就對四人都讚許地點了點頭,招呼道“蝦湫,楚怡,安思梅,還有阿努,許久不見。”
林玄真招呼後,就看向在場唯一一個非天雷門弟子。
那陌生年輕修士反應極快,當即行了一禮,問候道“弟子禦獸宗宗主阮玉華座下大弟子,荊頌。玄真大師姐安好!”
阮玉華是禦獸宗宗主,林玄真隻在弋努拜師大典上見過她一麵,是個膚色微黑、身材健美的女修。
令人印象最深的,卻是阮玉華開口時若隱若現的小虎牙。
荊頌正是那次拜師大典跟著阮玉華一同前來天雷門祝賀的天驕。
林玄真當初沒怎麼注意荊頌。
看慣了天雷雙姝和自家徒弟的逆天資質,再看荊頌,三十六宗天驕裡,從修為到長相,他都是最平凡的一個。
荊頌雖然於打鬥方麵不甚出彩,但他對靈獸的親和度很高。
捕獲靈獸用的定身符和迷困陣,都用得出神入化。
林玄真微微頷首,淡笑道“荊頌小友,阮玉華近來可好?”
荊頌連忙回道“承蒙玄真大師姐掛念,師父她一切都好。”
林玄真單刀直入地問道“此次荊頌小友與我們天雷門弟子同來蓬萊島,可有收獲?能否差遣驅使剛剛孵化複蘇的上古異獸?”
荊頌搖了搖,道“還沒什麼收獲,連上古異獸突然蘇醒孵化的原因都沒能弄清楚,更不用說是差使上古異獸代為辦事了。”
正說著話,林玄真聞到一陣奇異的味道,她循著味道看向安思梅身後的火堆。
那火堆裡埋著一顆蛋……
好麼,不愧是安思梅,還真是來蓬萊島烤蛋吃的?
安思梅察覺大師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後,訕笑兩聲,道“大師姐,您要嘗嘗這異獸蛋嗎?”
林玄真還沒搖頭,蝦湫就阻攔道“不行,安思梅你不要給姐姐吃奇怪的東西!”
蝦湫轉頭看林玄真,掏出一根浮海帶,真誠建議道“姐姐,吃浮海帶吧!浮海帶比較好吃!”
麵對試圖投喂自己的安思梅和蝦湫,林玄真又看了一眼那枚異獸蛋。
楚怡順著小師叔祖的視線,看了一眼火堆中被燒得漆黑又開裂,冒出許多白沫被火一烤又重新凝固焦化的異獸蛋。
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壓下記憶中永生難忘的深刻回憶。
楚怡輕撫胸口,對林玄真說道“小師叔祖,那異獸蛋不能吃!”
安思梅不服,“異獸蛋怎麼就不能吃?我隻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料理它罷了!”
雖然目前異獸蛋還不如浮海帶好吃,但那隻是因為她還沒能摸索透徹異獸蛋的食用方法。
這世上怎麼可能存在不好吃的食物?
就算有,那也是因為她於靈食一道上,還欠幾分火候,無法激發食材本身的鮮美。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辯論起來。
林玄真歎了口氣,拒絕道“不必,我隻是來蓬萊島看看。此處幾乎沒有形成上古異獸潮,一定有其非凡之處。”
“小師叔祖您來此是為了這事?”楚怡微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過了好半會兒,她才解釋道“沒有異獸潮,是因為安師姐吃掉了大半!那些上古異獸,隻要她打得過的,都吃了。”
安思梅置若罔聞,故作鎮定地操控藤條,將那異獸蛋撈出,塞進了儲物戒中,準備將來敲開品嘗。
蝦湫則把原本要給林玄真的浮海帶,塞到自己口中,開始哢嚓哢嚓地啃起來。
弋努走過來,對林玄真說道“師父,這才三百年您就出關了,聽掌門說,您以往都要閉關四五百年的,沒發生什麼吧?”
經過三百年的峰主和掌門聯合教導,弋努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少峰主,將五雷峰的人際關係打理得十分妥帖。
林玄真笑笑,言簡意賅道“簡無瑕出了點事差點仙途斷絕,張方發了無界傳音符給我求助,我就出關了。聽邱正陽說,你們在蓬萊島研究怎麼禦獸,我就來找你們了。”
弋努點了點頭,道“叫師父費心了,眼下我們尚未找到合適的禦獸之法來控製上古異獸,也還沒有摸索出異獸蛋的食用方法。”
“隻是這樣就好。聽說你們好些時日沒有傳消息回去,我想著你們對這上古異獸不太了解,就過來看看,說不定能幫上?”
弋努微微一愣,想到了什麼似的,驚訝地看向安思梅,問道“難道安師侄沒有通知天雷門?”
安思梅也睜大了杏眼,不解道“不是,楚怡你難道沒有彙報信息嗎?”
楚怡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那不是小師叔該做的嗎?”
這話一出口,三人麵麵相覷。
幾人這才發現,竟無一人通知了天雷門。
林玄真險些被這真實的“三個和尚沒水吃”給嗆到。
蝦湫啃食浮海帶發出的哢嚓哢嚓,這會兒跟著頓了頓。
最後還是弋努率先打破安靜,說道“是弟子的疏忽。身為五雷峰將來的峰主,還這麼毛躁,請師父責罰!”
林玄真輕咳一聲,笑道“咳,這種疏忽也難免的,你們以後稍微注意些,相互之間多問問。這回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清楚師父不會隨意責罰,但真不責罰,弋努反而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愛之深責之切,師父為何不苛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