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雷繁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溫若雨渡劫失敗,林玄真估摸著大約還能堅持一陣子。
否則小徒弟和小師侄早就該發一道無界傳音符叫她出關商議對策。
畢竟在眾人眼裡,她是修真界最強者。
比起時間流速緩慢的上界和渡劫中的溫若雨,天魔玄真告知她小徒弟有心魔誕生之兆,就顯得更為緊急。
修士渡心魔劫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隻是修為越高越是凶險。
若是能在弋努的心魔成型之前打消心結,對小徒弟有益無害。
林玄真打算單獨留弋努說話,便對常思意說道“小師侄,你帶楚怡先忙去吧!阿努留下。”
自從收了弋努為徒,林玄真幾乎沒親自管教過,隻了些許吃穿用度,其他都當成任務扔給了同門。
唯有那柄擁有無限成長空間的靈劍,是她親手煉製的。
聰慧的小徒弟自覺又自律,也不用她太費心。
林玄真總覺得自己一個不注意,小徒弟就在眾峰主和長老的熏陶之下成材了。
因此,林玄真放心地把五雷峰全權交給弋努打理,借此避開與更多同門弟子接觸的機會。
雖然有點不稱職,但想到自己不死不滅的本體,林玄真又覺得,自己早日習慣孤身一人,或許才是最好的。
可弋努又怎麼會產生心魔呢?
難道是小徒弟要兼顧修煉和五雷峰事務,另外還要分出精力指點弟子,壓力太大了?
等到常思意和楚怡離開,林玄真掏出蝕空獸毛毛,走到洞府對麵的石桌旁落座後,才對弋努招了招手,問道“阿努,你修煉上可有難處?”
弋努乖乖上前,抿了抿唇,才搖頭道“師父多慮了,弟子於修煉上並無難處。”
她擁有九成九純度的單雷靈根,還能隨意支配五雷峰的資源,各峰主、長老都樂於為她答疑解惑,如此條件之下,哪裡還會有什麼難處?
若有,也該是她自己的問題。
早了十幾年入門的“天雷雙姝”入道前的境況,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但兩人的修為在同齡修士中,可謂一騎絕塵。
兩位師侄尚不足千歲,都已是煉虛中後期修為,甚至有望在幾百年內突破至大乘期。
弋努覺得自己八百歲才化神期大圓滿境界,簡直愧對師父栽培!
不提修為,丹符器陣劍五道上,她沒有一樣出類拔萃,完全無法和師父那樣的無所不能相比。
她還總妄想著給師父臉上貼金呢,結果就是這麼給她老人家丟臉的!
弋努未曾發現,自己胸口中丹田處,一道極細的難以察覺到的黑紅魔氣,一閃而沒。
天魔玄真感應到那一縷黑紅魔氣,她在識海中涼涼地說道“美人徒弟的心魔加快成型了。”
林玄真也察覺到了,隻是她實在想不出能讓弋努產生心魔的原因。
弋努丹符器陣劍五道全麵發展,將有限的精力分散在如此多事上,修為卻沒有落下。
不僅如此,弋努還能把五雷峰那麼多繁雜的事務打理好,不忘為五雷峰開枝散葉,收了五個親傳弟子!
多麼能乾的小徒弟!
而且看上去也不像以前小師侄操勞過度的樣子。
林玄真不由反思,於識海中詢問天魔玄真道“難道是我誇得太少了?”
天魔玄真沒接話,反而暗暗放出一縷魔念,催動心魔成型。
林玄真並未阻止天魔玄真,反而默認了如此行為。
有她親自看著小徒弟渡心魔劫,總是更加穩妥些。
弋努低垂著頭,久久不見師父開口,更不敢麵對可能流露出失望之色的師父。
她並不知道自己被魔念乾擾,越想越是羞愧,腦袋都要埋進自己胸口了。
腦海中似乎有無數道聲音在譴責她,浪費修煉資源,辜負師父良苦用心,讓青出於藍的五雷峰一代不如一代的罪魁禍首……
隨著弋努漸漸鑽進牛角尖,那心魔也就完全成型,開始上行入侵弋努的識海。
一般說來,渡心魔劫全憑個人,但林玄真自然不會放任如此能乾的小徒弟被心魔侵蝕。
她可不想接手五雷峰上這麼多事。
林玄真打算的是,等弋努快要走火入魔的時候,就提前引動弋努突破至煉虛期的雷劫。
以弋努九成九的雷靈根和那凝實的元神法身,問題不大。
小徒弟不但能借此驅散心魔,還可以借由雷劫再次淬體,順便還能突破到煉虛期,一舉數得。
這樣想來,小徒弟的氣運屬實不差,每次突破大境界的雷劫,都是她親自護法的。
換個角度來看,她林玄真,其實也是個很稱職的師父呀!
天魔玄真對此不屑一顧,嗤笑道“人族喜歡搞這種莫名其妙的什麼師徒規矩,玄真你可不是人!”
林玄真笑而不答,她現在雖然不是人,但前世是人啊!
轉世之後,修煉之外的時間加起來,說不定還沒有前世三十餘年來得久。
三觀哪有那麼容易改變?
天魔玄真見她不答,瘋狂暗示道“古語有雲,近水樓台先得月,玄真你可明白?”
林玄真淡定反駁“古語還有雲,兔子不吃窩邊草。”
天魔玄真緊接著說道“窩邊有草,又何必滿山跑?先吃了再說!”
“……”
林玄真辯不過,乾脆將天魔玄真關了小黑屋。
沒了天魔玄真的嘀嘀咕咕,林玄真舒坦地鬆了口氣,揉了揉懷裡乖順又安靜的毛毛,石桌上出現了一小盅靈酒,並幾碟小菜。
同時,她探出神識,化作細絲,落在弋努身上。
林玄真一邊自斟自飲,一邊運轉靈力與魔元,為弋努海量的純淨靈氣,並時刻注意著小徒弟丹田裡元神法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