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弋努不在,剛好可以考校小師妹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劍修大弟子。
劉笑神情不見驚慌,神情和弋努是如出一轍的淡定,回道“回稟師伯,是玄洲雷雲堂。”
常思意正覺得有些失望,卻聽劉笑又說道“我猜……十洲三島的雷雲堂,也都做了一筆大買賣。”
能夠見微知著,對賬目的異常還格外敏感,常思意頗覺滿意。
“此事我已知曉,弋努現在不在五雷峰,有事弟子服其勞,你務必管好五雷峰上諸多事宜。雷雲堂的事我早有安排,不必理會。”
這一批丹藥的售價比以往都要高些,一劍宗願意當冤大頭,他也樂見其成。
但打發了劉笑回五雷峰後,常思意的神情又冷了下來。
他想到一劍宗這事,就感覺一股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一劍宗實在欺人太甚,竟然打算拿著天雷門弟子辛苦煉製的丹藥,反過來對付大師姐?!
果然,一劍宗就不該繼續存在下去!
之前的計劃還是太慢了。
常思意破天荒第一回,聯係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雨花閣閣主楚惜時,以及同樣不對付的白霜見。
有了這兩人的幫助,常思意有把握將一劍宗那幾個總想對小師叔出手卻從不親自出馬的太上長老,徹底解決。
……
等到一劍宗眾位長老覺得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又足足拖了兩個月。
要不是考慮到再久一點,大師姐或許就能從估計的“隕石雨的傷害下”恢複至全盛,他們大概還能再拖上一陣子。
而收到一劍宗傳音符的,除了流洲的澹台家直言拒絕外,都在這三個月期間給了肯定的回複。
飛星山,一劍宗,星河殿內,五位太上長老又坐在了一起。
這一次的問題,是誰代表一劍宗帶隊前去?
五位太上長老和往常一樣,誰都不願意離開一劍宗。
隻因他們清楚,一劍宗不論誰離開,其他人便會迅速瓜分他所擁有的修煉資源。
但一劍宗若沒個有分量的大乘期修士出麵主持,又如何說服大小宗門的這麼多人?
幾人之間,再度開始了互相推諉。
新上任的宗主朱鐵坐立不安,他被趕鴨子上架,才短短三個月,卻連句話都說不上。
見眾人都一副願意又不願意的糾結模樣,朱鐵試著說道“諸位長老,我去吧!”
五位太上長老中最為年長的,隻比大師姐小那麼一兩歲,見宗主都這麼說了,他自然而然地接道“朱鐵師侄真是一劍宗之福!”
其他四位難得也十分和氣,紛紛開口誇讚朱鐵比起謝鈞,更為可靠。
朱鐵被誇得有些飄飄然。
按照幾位太上長老的吩咐,朱鐵先離開了星河殿,並將大師姐最有可能出現的方位,按照上一回傳音符回應的名單所列,逐一告知各大宗門勢力。
一劍宗擁有數萬年傳承,是修真界頂級宗門之一,無數上古典籍和宗門師長手劄裡,總有些新興宗門無法查知的內容。
這絕靈海域輿圖,便是其中一部分。
輿圖上,清清楚楚地標注著,無法入內的絕靈結界之中,絕靈海水的源頭,四方海域交彙處的泉眼。
雖然沒有確定大師姐就在那兒,但根據五位太上長老的推斷,那裡是可能性最高的地方。
朱鐵順利地傳達完消息之後,按照太上長老的要求,沒有返回星河殿,而是獨自準備了一日。
因此,朱鐵並未發現,星河殿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設下了強大的困陣,不許星河殿外的人入內,也不許殿內人士出來。
星河殿內的五位太上長老,在陣法起效的那一刻,都察覺到了異動。
但困陣已成,為時已晚。
常思意與楚惜時現出身形,臉上隔絕神識的蒙麵布巾將兩人神色掩去,身上穿著一劍宗的法衣,叫人辨識不出身份。
兩人正是為取五位大乘期長老的性命而來。
白霜見修為較低,便隱在暗處準備著。
他的任務倒也簡單,隻需在常思意和楚惜時將五人擊殺之後,將兩人撈上破空舟帶離此地。
他手中的破空舟加上裝滿靈石槽的極品靈石,即使是大乘期圓滿境界的修士,都不見得能追上破空舟的速度。
五位太上長老麵麵相覷,相繼開口問道“兩位何方大能?!”
“哪來的宵小之徒?竟敢將我五人困在此處!”
“鬼鬼祟祟,可敢與我光明正大地鬥上一場?”
“來者何人,所圖為何?”
“大膽蟊賊,竟敢到一劍宗的地盤撒野,豈有此理!”
楚惜時並不回答,隻是打了個響指,星河殿內頓時翻湧起一股馨香。
五位太上長老身後的弟子,陸續倒地。
眾人不備,俱是微微一驚,這香氣無孔不入,卻隻能讓人昏睡,還對大乘期修士毫無作用。
五人不由得緊緊盯著麵前來意不明的兩人,已做好動手的準備。
常思意等到清醒著的人,隻剩下五位太上長老,一把扯下了蒙麵布巾,言簡意賅道“天雷門,常思意。”
五人都被常思意自報家門的行徑震驚了。
那麼使迷香的那一人又是誰?
這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最年長的太上長老眉頭緊皺,不解道“常堂主此來所為何事?”
常思意看出他們的心思,笑道“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想到常思意和玄真大師姐的關係,五人了然。
其中最年輕的太上長老輕嗤一聲,道“常堂主想要怎麼解決?”
常思意眸色沉沉,“解決你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