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陌生琴曲也到了緊張處,卻被一道驚雷打斷!
眾人眼前亮起刺目的紫白光芒,整個星河殿都被籠罩在了雷光之中。
五人不備,一時慌亂,便被這威力強大又無處可躲的雷光劈了個正著。
常思意這波,是要和他們同歸於儘嗎?!
可大乘期修士的肉身本就為渡劫準備了千餘年,區區五雷符釋放出的雷,一時半會兒的要不了他們的命。
還沒想明白,眾人隻覺眉心上丹田處一痛,像是被雷擊穿了識海。
……
大乘期修士鬥法,呼吸之間便定了勝負。
早在楚惜時奏出第一個音符之時,五人便失了先機。
分辨出古琴所奏並非雨花閣的曲子之後,五人放心之餘,便輕視了那首楚惜時親自捉刀譜寫的曲子。
琴曲暗示下,五人自以為默契地從大局考慮,結成太乙星河陣,最後還不自覺地放鬆了對雷光之外的防備。
要知道,楚惜時之所以被雨花閣如此器重,越過幾個修為早已出神入化的師兄師姐,年紀輕輕就成了閣主,正源於他在這方麵的天賦。
雨花閣曆代閣主,並非靈根資質最高之人,而是音樂天賦超群之人。
而楚惜時天賦異稟,早早就展露出超越雨花閣祖師的無限可能。
幸而楚惜時並未暴露身份,否則也不會如此順利。
常思意打從一開始,就沒想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他的劍法不弱,但以一敵五,就是犯傻了。
加上常思意如今是蓍草精,能夠準確預判結果,自然選擇了和自家大徒弟楚怡一樣的法子——砸五雷符。
蟻多咬死象,隻要極品五雷符夠多,除了小師叔,誰能擋得住?
他這三千多年來勤奮畫符攢下的積累,都在最後的那一聲驚雷之中耗儘了。
常思意感歎了一句天道酬勤,便撤下護佑自身及楚惜時的淨水屏障。
淨水屏障中的兩人,在密集到避無可避的雷光中,毫發無損。
這還是小師叔不忍他與師父切磋之時,被師父劍法中的雷電之力所傷,告訴他水靈氣凝結出的屏障,可以阻隔雷電傷害。
楚惜時對常思意點了點頭,示意他依約行事,又隨手將那麵焦尾琴焚毀。
此時一劍宗的五位太上長老呆呆站著,被雷劈得外焦裡嫩,眼中空茫茫毫無生機,好似成了行屍走肉。
常思意趁著幾人法身反應過來逃走之前,劃破手指,在五人眉心一點。
伴隨著無數極品五雷符爆裂時造成的傷痕,細如塵埃的血色蓍草種子已經進入了五人的身體。
而常思意的鮮血,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將那種子引至眉心上丹田處,在識海中紮根發芽,侵占那五人的神魂。
雖然這手段有些邪異,但常思意不是為了折磨五人,因此心裡十分過意得去。
起初他想直接乾脆利落地擊殺五人,一了百了,但在和楚惜時交涉時,卻遭到了反對。
楚惜時反對的理由倒也簡單殺了這五個,誰知道頂上來的幾個又是什麼想法?
若是繼續找大師姐麻煩,難不成繼續設計擊殺?
那還有完沒完了?
而且次數多了,大師姐也更容易察覺。
鑒於楚惜時擔心因此影響自己在大師姐眼中的形象,經過商議,常思意決定親自在這五個大乘期身上寄生自己的血色蓍草種子。
到時候“父子連心”,他可以隨意操控五人為自己所用。
比起直接拆了一劍宗,讓小師叔不滿,還是這樣更好些。
說不定,他還能通過這五人,將一劍宗變成上古時期萬劍宗的樣子。
當然,常思意對楚惜時的說法,卻是主仆契約之類的東西。
至於楚惜時信不信,那就不在常思意的考慮範圍內了。
白霜見從星河殿角落裡走出,他身上穿著靈隱仙衣,在上萬張極品五雷符的激發中也沒受什麼傷。
他幾步走到常思意麵前,順帶白了一旁的楚惜時一眼,才急切道“常堂主,現在知道了大師姐所在,我們也趕緊去找大師姐吧!”
要不是為了知道一劍宗如何確定的大師姐的方位,他們也不會在這潛伏了這麼久才動手。
朱鐵帶著不知道多少人去逼問大師姐,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十幾二十個大乘期,對上大師姐一個人……
雖然知道大師姐很強,但誰都賭不起那個萬一。
常思意想到那些自己安插的人明裡暗裡傳回的消息,回答得十分篤定“白小友放心,我早有安排。”
……
一劍宗新任宗主朱鐵,並不知道星河殿內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是遵照太上長老們的吩咐,在三天後直接召集了指定的弟子,便浩浩蕩蕩地向著約定好的四方海域交彙處行去。
從一個普通的煉虛期長老,一躍成為一劍宗宗主,還有許多煉虛期大圓滿甚至大乘初期的修士聽候號令,朱鐵一時間感覺自己人生到達了巔峰。
原本朱鐵當天就能帶人抵達四方海域交彙處的,但他享受這種對強者呼來喝去的感覺,又沒有五位太上長老的管束,便將行程拖慢了些。
應召而來的其他宗門勢力,在北方絕靈海域等到一劍宗一行人時,雖未表露,心裡卻已經十分不滿了。
本就冒著得罪天雷門的風險,結果一劍宗這新任宗主還這般得意洋洋的態度。
他們可不是衝著朱鐵的名頭來的,純粹是不想得罪了一劍宗那真正掌有實權的五位太上長老。
朱鐵看到林林總總竟有上百人,雖然修為參差不齊,但算上一劍宗帶來的人,大乘期也有七八人!
對付一個剛剛經曆過隕石雨,可能受了傷的孤身女修,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見一劍宗姍姍來遲,劍起宗宗主,白眉道人梅璞,率先開口道“想來這就是一劍宗的朱鐵朱宗主了。想是貴人事忙,這才來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