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的燕春酒樓,屋外人聲鼎沸,舉酒高慶。屋內血氣濃鬱,腥膩嗆人。
撕扯下來的麵皮黏著牽連的血色絲線,合著細碎的血肉,完整而安靜的躺在那雙纖細素白的小手上。
白的白,紅的紅,鮮明的映襯,有種詭異的美感。
幾人皺眉不語,斐青歌啟唇張張合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事與他們本身無關,這兩人怎麼對待這女子是他們的事。
麵皮被小人兒捏在手中喜愛的摩挲,仿若一件有趣的玩具。夜辰淵鳳眸溫和,環著她,手指輕動,已千瘡百孔的神統女子被直接碾碎在牢籠中,軟成一坨模糊的血肉,四濺開來。
對他的寶貝意圖傷害的人,都該碎屍萬段。
血液噴濺,將淺白的靈力牢籠染上了猩紅之色,純潔一瞬染上暴戾之息,血柱洶湧,卻在沾染到紅裙時被無形的屏障擋住,而詭異的拍打在半空中濺出血花。
滿桌飯菜,似是染上了血氣而帶著微微的腥甜之味。
沒人動筷,連烏孫天才期待已久的燜地龍都不曾吃上一口。
葉幽然瞥了瞥那攤肉體,淡淡的想著,對那些人來說,這又是兩頓有著落的食物了。
哎,怎麼又想起末世的人了呢。好久不見,倒是有些想念呀。
小小的人兒自若的拿起木筷夾起了一片燜地龍的粉色切肉,遞到了男人的嘴邊,手中還帶著麵皮上沾染到的血水,一滴血液沿著掌心向著手臂滑落而去,她卻不以為意的仿若看不到般,說道:“烏孫蠢才誇了半天的燜地龍,嘗嘗。"
男人看著那滴鮮紅的血液滑落,悄悄沒入了紅色的衣袖中。卻是張嘴吃下了嘴邊的美味,品著,半晌輕輕笑道:“恩,確實不錯。”
葉幽然夾了一口自己吃下,肉質鮮美,筋道好嚼,奇特的是很快就化在了口中,這種特殊的口感體驗很是新奇,"唔,還帶著點點甜味。"
"……”另幾人卻是更加沉默了。
那根本就是血氣的腥甜啊。
地上一灘慘烈的血肉,桌上幾盤鮮美的飯菜。
葉幽然把玩夠了,將麵皮收進了魔刹戒中,與夜辰淵一同填著肚子。小小的人兒一口一口夾著喂給身旁的男人,也給自己嘗嘗鮮。男人環著她,拿出了一方潔白的帕子抓住那雙小手,細心的擦拭起來。
直至手臂內側,血跡被擦的一乾二淨。
瞧著安靜的幾人葉幽然在此時突然道:“你說,有我們感興趣的事,不知是什麼?"
斐青歌瞥了瞥腳下彌漫的血水,滿眼淡漠,估量著即將商談的事是否真要這麼做,沉思一瞬,開口道:“你覺得瘋地如何?"
"不如何。"又不似吃人的末世,確實不如何。
"我也不繞彎彎了,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們西域參加黑拳賽。當然,報酬不會低。”斐青歌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方才做出的決定。
擎元聽著擰起了眉頭,卻是沒有反駁。現在的情況,若想翻盤,這確實是一個可取的選擇。
葉幽然咽下了嘴中的肉片,回味一番,舔了舔濕潤的嘴角,"黑拳賽,聽起來很無聊啊。都像他一樣打的過家家似的嗎?"
擎元躺槍,呲牙粗著嗓門不服道:"……那可不是,你聽說過大地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