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美人!
蘇錦煙的臉白白嫩嫩,滑得像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再加上懷孕之故,臉圓了些,實在是好捏得緊。
尉遲瑾漸漸地捏上癮。
但隻是這麼捏倒沒什麼,可他有時候惡趣味地擒著兩邊臉頰,往上一推,以至於兩邊的軟肉都鼓起來,實在有礙觀瞻。蘇錦煙氣得很,忍不住就想打他,但尉遲瑾這人渾身的肉硬得像石頭似的,打得手還疼。罵不聽打不贏,蘇錦煙隻有使勁蹬他以表氣憤。
眼睛瞪得圓圓的,這麼一看,更像河豚了。
尉遲瑾哈哈大笑。
他手指得寸進尺地揉了兩下才放開她,說道“她們愛說就說,反正我們很快就要賜婚了。”
“你喜歡吃哪個?”尉遲瑾興致勃勃幫她夾菜“我來喂你。”
“不用,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吃。”
聞言,尉遲瑾放在她腰間的手箍得更牢了,說道“孩兒他娘這陣子辛苦,吃飯的事就由孩兒他爹爹伺候吧。”
說著,他夾了塊水晶豆腐遞到蘇錦煙嘴邊,哄道“來張嘴。”
“”
於是,就這麼的,一口飯一口湯再一口菜,兩人膩膩歪歪吃了許久,直到天色黑了下來。
如今是十一月,再過不久就進入臘月快過年了。外邊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廊下掛著稀疏的燈籠,照得夜空裡的雪花紛紛絮絮。
蘇錦煙和尉遲瑾吃過晚飯後,兩人洗漱完就窩在窗邊的軟塌上,透過半開的楹窗欣賞外邊雪景。
“冷不冷,嗯?”
尉遲瑾下巴搭在蘇錦煙肩上,他將蘇錦煙抱在懷中,自己則靠著身後軟枕,又拉了厚厚的被褥蓋著兩人。
蘇錦煙搖頭,十分享受此刻的安寧。
尉遲瑾又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蘇錦煙輕聲道“興許以後的每個冬天都會在京城過了。”
尉遲瑾親吻她發絲,回道“以後每個冬天我都陪你一起過。”
“錦煙。”
“嗯?”
尉遲瑾輕柔地撫摸她肚子,說道“這是我們共渡過的第一個冬天,以後我們帶著孩子一起看雪,如何?”
“不如何。”蘇錦煙道。
“嗯?”
“光看雪有什麼意思,”蘇錦煙嘴角含著淺淺的笑“你可知小孩在下雪天最喜歡做什麼?”
“做什麼?”
“當然是玩雪,比如打雪仗或者堆雪人。”蘇錦煙回憶起兒時的事“我小時候就很喜歡玩雪,那時候我母親還未故去,每次見我凍得鼻子通紅就一邊幫我換衣裳一般絮絮叨叨責罵我。”
“但我沒放在心上,第二天還敢去。”蘇錦煙道“我母親也知道這事,隻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回都是等我玩儘興回屋她才責備。”
“那時候,我實在嫌她嘮叨得很,想著要儘快長大,等長大像六叔那樣,就再也沒人嘮叨自己了。”
“但我沒想到,等我真正長大了,卻再也聽不見她嘮叨了。”
空氣沉寂了會兒,窗外的雪仍在靜靜地飄灑。
尉遲瑾將她摟緊了些“你很想你母親?”
蘇錦煙搖頭“以前想,現在不想了,我甚至都記不得她長什麼樣了。”
“我隻是在想,”蘇錦煙道“等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後,我會陪他們玩雪,陪他們一起做快樂的事。”
“我還要好好的珍重身子,不要這麼快就離世唔”
尉遲瑾捂住她嘴巴“好端端的為何要說這種晦氣話。”
蘇錦煙掙紮開來“這不是晦氣話,而是自己的願想,我母親就是因為身子不好而去的。彼時她每日心灰意冷不肯吃藥,恐怕並未曾想到她走之後,她的女兒會麵對什麼樣的生活。”
“她相信父親,信他能好好寵愛我到大。”蘇錦煙淡笑了下“但她信錯了人。”
“可能她自己也想不到”曾經恩愛的丈夫會變心吧。
氣氛靜謐而沉重,尉遲瑾默默聽著,突然想起中秋那夜蘇穆知說的話——“除非你對她極好極好,好到讓她放下心防,對這個世間無所顧忌。”
尉遲瑾將軟衾拉高了些,又去尋她的手握在掌心,緩緩道“錦煙,我以後會對你好,一輩子都好。”
似乎覺得一輩子還不夠,又補充道“下輩子,下輩子也是。”
蘇錦煙聽他這種傻話,噗嗤笑出來“下輩子的事誰知道呢,也許下輩子你另娶我另”
話未說完,她的唇就被尉遲瑾堵住,還不滿地咬了一口。
“另嫁什麼?”尉遲瑾幽幽道“要嫁隻能嫁我,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打斷你的腿!”尉遲瑾惡狠狠道。
“”
雪下了一整夜,蘇錦煙窩在尉遲瑾懷中,何時睡著的不知道了。隻記得當晚做了個夢,夢見尉遲瑾拿著丈長的粗棍追著她,說要打斷她的腿。
蘇錦煙心慌得很,跑了一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
但不跑不行,因為聽人說她背著尉遲瑾在江南招了個贅婿,那贅婿年輕英俊還黏人。
次日醒來,蘇錦煙“”
大曌國興元年十一月,三皇子晁褘被查出私下養兵鑄器,且貪稅、囤積良田千畝中飽私囊,更是策動順州流民起義霍亂朝綱。聖上震怒,廢三皇子為庶民,下令將其囚禁於羅津閣。
此事震驚朝野,眾人唏噓。隨之更是朝政大清洗,原先擁護三皇子的官員紛紛被貶職或下獄,新一批後起之秀進入朝堂把握實權。
這其中佼佼者便要數璟國公府世子尉遲瑾,因功績卓絕被聖上親賜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