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涵青總算找到了一點共鳴,好奇地問“然後呢,你就不擔心所托非人嗎?”
“擔心呀,”蘇錦煙腰了一口糕點“隻不過那時我就想好了,若是真過不下去也不會勉強。”
蘇錦煙向她眨眨眼。
紀涵青聽完,豁然開朗“說得對,嫁人有什麼可怕,若是對方不忠,我也沒必要跟他過一輩子。”
“所以,”蘇錦煙聽出了點赴死的決心,不大確定地問道“你準備聽從你家人的安排?”
若是如此,那她六叔怎麼辦?
唉,六叔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喜歡上個女子,卻又
“一把年紀”的蘇穆知仿佛心有靈犀,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頭的談話,他咳了一聲。
紀涵青轉頭見是他,麵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隨後立即站起來。
“蘇錦煙,我想起來還有事,改天再在看你,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蘇錦煙開口,立即出了門,背影竟有些落荒而逃?
蘇錦煙“???”
“六叔,”蘇錦煙不解“為何你一來她就要走?”
話才剛問完,門口的蘇穆知也不見了身影,追著人出去了。
蘇錦煙“”
這兩人真是奇怪!
“紀涵青。”蘇穆知追出門口,見她依舊頭也不肯回,邊又說道“你若再不停下,我很難保證那個秘密不泄露啊。”
卑鄙!
紀涵青停下來“蘇六爺有何事?”
“你逃這麼快做什麼?”蘇穆知笑得玩世不恭“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再說了,”蘇穆知幽幽道“要逃的也應該是我才對,我才最該擔心紀小姐會不會故態複萌。”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紀涵青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簡直想找個地縫鑽著進去,但麵上仍是故作鎮定道“你看錯了,我沒有逃,我隻是有急事離開。”
“蘇六爺有什麼話請快些講,我還有趕回去。”
“趕回去做什麼?”
“關你何事?”紀涵青說道。
“當然關我的事。”蘇穆知直白地說道“你之前親了我,我還等著你負責,你若總是這麼忙,我要等到何年何月。”
“蘇穆知你閉嘴。”紀涵青左右看了眼街道,索性大冬天的沒什麼人,稍稍放心。
“我那哪是親了你?”她漲紅著臉,一時說話也不利索起來“我、我分明是不小心的。”
“不管你是不小心還是蓄謀已久,”蘇穆知折扇一打,大冬天也不怕冷的“反正親了我是事實。”
“我呢,”蘇穆知笑得不懷好意“活到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被姑娘家親,實在是意難平。”
第一次被姑娘家親?
誰信!
“愛信不信,”蘇穆知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說道“我所言非虛。”
紀涵青忍了忍,說道“那你要怎樣才能意平?”
“好說,”蘇穆知唰一下收了折扇“兩個選擇,要麼負責,要麼”
紀涵青預感不好,果然聽見他低聲道“我親回去。”
“你選一個?”
流氓!
她紀涵青哪個都不想選。
她簡直後悔死了,當初在順州就不該隨意喝酒。彼時開渠輿圖繪製結束,她紀涵青從未做過這般造福民生的事,感動與自豪裝滿胸腔,一時情緒豪邁便忍不住喝了點酒。
結果出酒樓下樓梯時不慎跌倒,好死不死迎麵跌在了正上樓的蘇穆知懷中。然後也就輕輕地碰了下他的唇。
極輕極輕,輕到若不是蘇穆知故意提起,紀涵青都覺得可能沒這回事。
但是後來他咬定自己被她親到了,差點嚷嚷得全世界知道。
此事說起來,就很後悔。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蘇穆知還在等她答案。
“我若都不想選呢?”紀涵青道。
“誒?”蘇穆知詫異,眼角溢出淺淺的笑“你意思是要耍賴?”
“是。”紀涵青紅著臉,破罐子破摔。
“嘖”蘇穆知打量了紀涵青兩眼,慢悠悠地道“如此說來,那我隻能去山東紀家討個公道了。”
“”
成親的日子越發近,蘇錦煙居然莫名其妙地開始緊張起來。
“霜淩,”她拿著衣裳比劃“我穿嫁衣會不會醜啊?”
霜淩好笑“小姐何須擔憂這個?這嫁衣可是素芳閣給你量身定做的,幾十個繡娘一起趕製,在京城可是頭一份呢。”
必須頭一份啊,畢竟素芳閣是蘇錦煙的產業,掌櫃的為了表現良好,使出渾身解數,光是量身都仔細到了幾針幾線的地步。
“奴婢可不覺得醜。”霜淩又說“小姐您看這繡工還有花色,多好看呐,而且這嫁衣做得挺彆致的。”
蘇錦煙上身均勻,就肚子凸顯,嫁衣也根據她的優點設計得極為服帖。從胸口往下,裙擺就慢慢鋪開,裡頭用輕薄的蠶絲背心保暖。下擺裙子內層是繡了如意鴛鴦百花,外層則用了錦雲紗,層層疊疊,不僅遮肚子,還能極好地展現衣裳的美感。
霜淩都能想象,這件嫁衣穿出來,估計以後京城的風尚又要改變了。
蘇錦煙被霜淩嘴甜的安慰一通,晚上就心滿意足地早早安置了。畢竟明日就是成親的日子,喜婆們一大早就會過來梳妝,她得睡好些。
但有人卻存心搗亂。
夜色朦朧,窗外樹影婆娑搖曳,隻聽窗子吱呀一聲,隨即腳步輕響。
蘇錦煙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扭頭一看,果然是尉遲瑾熟門熟路地翻窗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每天下午6點更新哈,今天遲了一丟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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