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立法委改選三分之一委員,丁一平被增選為立法委員,他一路春風得意,仕途順暢。一個山裡娃做夢也沒有想到在立法委會有自己的席位,立法委員雖談不上什麼大官,但他在法律製訂時有了發言權!過去他身份低微,心中想為民眾訴說卻無處發言,就是大聲呼籲也無人理會。如今有了機會和條件,他要為埋藏在心底的呼聲奔走相告:首先為完善優生優育法獻計獻策;其次要推動臨終關懷的實施;最後力爭安樂死立法成功。
人們因缺陷基因遺傳後代而造成的痛苦,於國、於家、於本人皆為災難和負擔,堅持優生優育可使國家強大、民族昌盛;臨終關懷是人人必經曆程;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前少受痛苦,坦然去世誰不盼望?既然不要假慈悲,何必在真理麵前總徘徊?
生要優生,死要安樂!民眾呼聲響徹雲霄。
丁一平近來有些躊躇滿誌,但又因家事煩擾,他心情變化無常,他不能把李秀珍前夫騷擾的事讓賈玉紅知道,臨產的高齡孕婦風險很多,情緒和心態十分重要;賈玉紅聽從醫生的建議,產假提前一個月住進醫院。嶽母也在那裡陪護;丁一平請了保姆每天做飯送飯忙忙碌祿,他一下班就到醫院探視,眼看就到預產期,忽然臨產症狀明顯,丁一平急得忙請胡院長過來診查原因;胡院長詳細診查後,對賈玉紅的母親說:
“孕婦體質較差,加上情緒波動,可能早產。她離正常預產期隻剩十幾天,保胎已無必要,就順其自然,早產就早產吧。”
“對胎兒會不會有影響?”賈玉紅問。
“影響不大。”
胡院長親自掌管賈玉紅生產,她先命護士給她打了催產針,並做好平產或剖腹產兩手準備,產房和手術室分彆有條不紊地開展程序化前期工作。
賈玉紅躺在病房床上待產,母親知道女兒為何煩躁不安,近來丁一平探視片刻就回去了。女兒追問保姆晚上丁一平是否在家,保姆回說他吃完晚飯就外出了,深夜才回來睡覺。賈玉紅忌火中燒,她產生各種猜疑,心中胡思亂想:我在醫院忍受痛苦,想為你丁家生兒育女,你卻趁機在外逍遙快活,天理何在?她越想越氣,越氣越悶,情緒自然不安。母親也不便詢問丁一平晚上究竟忙啥,悶在心裡也無從寬慰女兒;如今女兒早產,她也奈何不得。
其實丁一平哪是在外逍遙快活,男人除了偶爾閒情逸誌時,過問兒女情長;平時總以工作事業為重,這些天,他和趙軍、孫茹華為新能源開發集團的很多重要問題,商量解決方案,所以晚飯後就出去,深夜方歸家。賈玉紅住院待產,他能把這些煩心事給她說嗎?賈玉紅離心離德,胡亂猜疑,這是她天性使然,如今因鬱抑和憤懣而早產。實在令人遺憾。
丁一平聞訊趕到醫院,賈玉紅已經上了產床,他和嶽母在產房門外焦急等待,二人無言;他在門外來回徘徊,心中忐忑不安。
賈玉紅三十五歲,算高齡產婦,她既是生頭胎,又是常坐辦公室人員,平時也不愛好運動,加上她是代孕媽媽,幾方麵綜合效應,她生產自然比李秀珍困難許多。好在老專家胡院長親自坐陣指揮,不會發生差錯。
賈玉紅宮開二指,她痛得額頭冒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胡院長鼓勵她:“大口吸氣,死勁用力。”
賈玉紅拿出吃奶的勁,痛得頭昏眼花,依然效果不大。胡院長叫女家屬進來說:“情況危急,最好剖腹產。”
賈玉紅聽見,大聲反對:“我不願剖腹,寧可死,也不能在腹部留一條長傷疤。”
“留點疤痕怕啥?”
“有疤很難看,我怕丈夫嫌棄我。”
“莫名其妙,好,不願剖腹就拚命用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