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嶼知道,周穗這麼慫,肯定不敢正麵回應他的示好,更不敢承認她心裡想對他好。
他不急於一時,但他也很擔心,萬一周穗始終卡在這個關口過不去,兩人的關係很可能也就止於舊友。
有些心魔必須要自己克服,他必須要逼她一把。
“那你說說,要怎麼樣你才肯留下來?”周穗頗為執著地問。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留下來?”段向嶼反問。
“居無定所,無家可歸的感覺很不好,我不想讓你經曆。”
周穗說完,接著解釋說:
“如果你怕跟我住在一起尷尬的話,完全不需要有這個顧慮。我到高考前這兩個月都會在學校的宿舍裡住,因為晚上要10點多才下晚自習,早晨6點就要起來上早自習,還是住在學校比較方便。”
她認為自己給出的理由很充分,但段向嶼並不上當。
“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你隻是不想欠我的,隻是作為回報才讓我來這裡。”
段向嶼戳穿她。
周穗眨眨眼:“就算是,那又怎麼樣?”
段向嶼抬眸看她,略帶著笑意,輕聲說:
“不是你說的嗎,不想往回看。如果不回頭,那過去的感情投資也不算數。周穗,你不欠我的,也不用想著一點一滴都還給我。這種有負罪感的情感對抗不是我想要的。”
周穗有些憋屈,但是又說不過他,賭氣道:
“段向嶼,你玩不起啊。”
“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玩不起的。跟彆人玩我沒興趣,跟你玩,我舍不得。”
段向嶼笑笑,伸手揉一把她的頭,寵溺似的笑笑,也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撫自己躁動的心:
“周穗,可以沒有結果,但是要按部就班來,而不是一時衝動就搬到一起住,莫名其妙滾到床上,最後又稀裡糊塗地分開。我不要那樣。”
段向嶼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
“剛蹲到一張退票。我先走了。”
段向嶼餃子一個都沒吃,背著包就離開了。
他一離開,房間的溫度驟降下來。
仿佛他一走,把所有的溫情都帶走了似的。
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迷戀上這種感覺了,家裡的廚房有熱氣騰騰的飯香味,餐廳的燈光下有除了她之外的人。
周穗暗恨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勇氣承認,自己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住,就是尊重當下的感受,跟以前的經曆沒有關係。
***
段向嶼的航班深夜才到,正好趕上醫療隊組織的酒會。
這次醫院派出的陣容還挺大的,簡主任也來了,對他遲到這件事還頗有意見,隻不過當著其他科室領導的麵兒也沒有發作。
就會快結束時,大部分領導都離席了,簡光榮才把他拉到一邊。
任何鋪墊都沒有,劈頭蓋臉就是罵:
“我說你和院長的閨女,小葉,那是怎麼回事兒?”
段向嶼皺著眉頭想,他和葉燦星什麼事兒都沒有。
除了偶爾她回家的時候會借著看房子的由頭找他閒聊幾句,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段向嶼感覺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反問道:
“她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
簡光榮氣的擼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