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樣的日子也並沒有過太久。
第二周的周五,本來是周穗給段向嶼做心理輔導的日子,她如約過來,卻發現房間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荀平明。
他沒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便裝,腰間彆著一個槍套,裡麵是空的,沒有手銬。
儘管那件案子已經塵埃落定,可周穗的心魔還沒有消失,見到警察總是會格外不自在,心臟抑製不住的砰砰亂跳,感覺是來拿她的。
“周老師?”荀平明認出她來。
周穗遲遲沒有說話,段向嶼主動解釋:
“她是招待所派過來的心理谘詢師。”
“嗨,我還以為是家屬探望呢,聽說你謝絕了一切探望,還以為情況有變。”荀平明笑笑。
“你以為的也沒錯,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段向嶼主動伸手,攬著周穗的肩膀。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公開兩人的身份,周穗有些竊喜,也有寫不好意思。
好在荀平明並沒有表現得多驚訝嗎,還大方給兩人送祝福:
“嗨,你們這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祝賀啊!等著吃你們倆喜糖。”
荀平明笑著打完招呼,指一指周穗身上的防護服,淡淡地笑著說:
“周老師,你這身防護服可以脫了,病毒檢驗完成,沒有其他的傳染病,現在就等著排除艾滋了。”
周穗這才注意到,荀平明居然沒有穿防護服。
“真的嗎?”她抬眼問段向嶼。
“是真的。”段向嶼垂眸看她。
周穗有些喜不自勝,她跟著焦慮了這麼久,終於有一個好消息了。
她剛要脫防護服,手被段向嶼摁住,他柔聲說:
“還是穿著吧,明天再脫。”
即便已經得到官方的確認,可還是覺得,謹慎一點或許更好。
“荀大哥,你接著說吧。她在也沒事兒。”
荀平明點點頭,也不避諱,直接說了:
“你猜得沒錯,他身上注射的毒株跟當年我師傅是一模一樣的,連配比都一樣,多虧師母當年做的病理報告,節省了很多時間。”
段向嶼似乎並不意外,追問道:“跟當年害我爸的是同一撥人嗎?”
荀平明說:
“我們也在懷疑,即便不是同一撥人,也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們會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
段向嶼低下頭去沉吟片刻,眼角浮起一抹憂傷,周穗讀得懂那裡麵蘊含的情感,那是思念,深深的思念。
“當年的線索太少。他們蟄伏多年,忽然開始活動,我們也有一些顧慮。你覺得師母能幫忙認人嗎?”荀平明問。
段向嶼抬眸,搖搖頭:
“她現在的記憶一直在往回退,而且,醫生也不建議她再受刺激。如果需要認人的話,找我就好。”
荀平明點點頭:“行。不會跟你客氣的。”
臨告彆前,段向嶼喊住荀平明,沉聲說:
“荀大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我爸活著,他也一定會囑咐你這麼做。”
荀平明笑笑,點頭說:
“我知道,為這事已經搭進去太多人了,絕不能再多任何一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