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喜歡段向嶼是嗎?”周穗問。
李梓歌眉頭皺著,滿眼惶惑地看著她,但是沒有否認。
當年李梓歌是最早點破段向嶼喜歡周穗的,如果不是對段向嶼過分關注,怎麼會比周穗這個當事人還早發現段向嶼的心思。
而且在做值日生那夜,所有人都在操場上,隻有李梓歌有時間把筆記本拿出來,撬碎,放在周穗的桌洞深處而不被任何人看見。
隻是當時吳白羽哭得太凶太狠,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沒有人去考慮過事情還有另外的可能。
如果再往深處想,一旦這個偷竊的事情被坐實,段向嶼肯定不會和一個有道德瑕疵的人在一起。
隻是連周穗自己也沒想到,段向嶼自始至終沒問為什麼,就是堅定地相信她,陪她擔下這個窩囊事。
“喜歡他沒什麼不好開口的,那時候他長得帥,學習好,家境好,懂得尊重女生,還燒得一手好菜,你大可以像吳白羽一樣明確地說出來,我敬佩你能正視自己的感情。”
李梓歌臉上的笑意褪去,目光逐漸變冷。
片刻之後,她還是斬釘截鐵地說:
“我沒有,這都是你自己的臆測。”
周穗笑笑,擺手說:
“我明白了,你已經有對象了,翻舊賬沒意思。那就說你的對象,詹永明是我的姑父,你知道吧?”
李梓歌搖頭:“我不知道。”
她否定得太快了,真正不知道的話,至少要在腦海中反應片刻才會把兩個人的關係理順。
“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
周穗直接說:
“如果你們夠親密的話,你一定能看到他肩膀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那是我砍的。如果再讓我看見他的話,我說不定還會砍第二刀。我這個人有瘋子基因,瘋起來六親不認。
你今天找我來,是想聊高菁菁是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簽高菁菁,利用她的人氣也好,還是你們有某種共同目的綁在一起,我不在乎。
如果你們要玩牌的話,那就攤開來打,彆再拿吳白羽那樣的人當提線木偶,我奉陪到底。”
周穗是個直腸子,自己一身傲骨,所以遇見什麼事情都是硬碰硬。
這些年逐漸成熟起來,終於明白最可惡的不是吳白羽那種人,她不過是脾氣嬌縱,判斷力差,容易受人指使,還真未必有這個腦子去算計彆人。
最可怕的是李梓歌這種人,她會對你笑,會誇獎你,恭維你,讓你對她不設防,甚至感激她在很多關鍵時刻給予的支持和信任,但她轉過身去後就會用亮出刀子,不遺餘力地紮向你的命門。
李梓歌終究不擅長跟人撕破臉,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努力挽尊,安撫她的情緒:
“周穗,你是不是抑鬱症又發作了。不然我先送你回去,我們改天再聚?”
“我很健康,不過,確實沒胃口繼續吃了。”
周穗今天本來就是來跟李梓歌攤牌的,她討厭躲在後麵鬼鬼祟祟的人,就要把她揪出來,扔到太陽底下暴曬乾淨。
“聽說你家孩子的資料審核已經過了是吧?”
周穗起身,衝她微微一笑:
“既然這樣,以後會經常打交道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