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來得比較晚,聽值班醫生說向慧剛才情緒失控了,趕緊上來查看。
兩人之前在司法係統工作時就認識,互相都稱呼為老師。
“嚇壞了吧?向老師最近治療效果挺明顯的,怎麼忽然這樣?”
院長也有些困惑,問主管醫生徐慧怡:
“最近有什麼人來拜訪他嗎?或者吃過什麼不安全的東西?藥物有過調整嗎?”
許慧怡搖頭,對院長的問題逐個回答說:
“向阿姨最近幾天都沒有訪客,吃東西都是療養院餐廳裡的,她喜歡吃麵食,我們也都是按照按標準來做,藥物也沒有換,倒是有減量的。”
院長覺得蹊蹺:
“她最近這段時間的病情很穩定,我甚至跟她溝通過可以送她回家,去原來的住處看一看。怎麼會忽然惡化呢?這不合理。”
周穗剛才隻顧著安撫向慧,還沒來得及往深處想,經院長這麼一提醒,她也覺得不對勁。
向慧剛才情緒失控的時候,曾經跟她提過親眼看到有人拿著刀破窗進來,要追殺他和他兒子。
後來還說他們很快就來,因為他們已經找到她了。
周穗也拿不準這些話是真實的還是他自己的幻想,就一五一十地說給院長聽了。
“在我看來,這很像是一個應激障礙,應該是某個因素刺激到了她的這一段回憶。”
院長想了想,忽然問道:
“她以前曾經有過被追殺的經曆嗎,或者有過什麼難以釋懷的經曆嗎?”
段向嶼點點頭:“有過一次。”
院長示意段向嶼說得詳細一點,他沉吟片刻,緩緩地把當年的事情道出來。
事情的源頭還是跟段望野的工作有關,他接手了一起地下錢莊賭博案,對方生意都做成閉環了,賭博、放高利貸、洗錢一條龍,對當地的經濟造成很惡劣的影響。
段望野那時候正值年輕,臥底在那個團隊裡半年多,一下子就端了他們一條很重要的線,也切斷了他們的資金流動的命脈。
那次行動很成功,段望野甚至得了嘉獎,隻不過臥底工作是保密的,這份嘉獎也沒有對外透露。
後來他結束臥底工作返回工作崗位,本來信息是保護得很好的,不知怎麼就泄露了。
那個犯罪團夥兒雇了殺手,翻窗進來,就在一家三口正在熟睡的時候,準備下手。
正巧那天段望野買了一個熟過頭的瓜,段向嶼貪吃,就把肚子給吃壞了,向慧一直在照顧他就在他的房間陪著。
殺手翻窗進來的時候,正好向慧正在迷迷瞪瞪的,還以為是段向嶼要出去上廁所,順便就跟著起身了。
殺手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抽刀刺向她的小腹,刀尖兒將皮肉劃破了一點點,她瞬時間清醒過來,大聲呼救。
段望野睡得比較死,聞聲趕到段向嶼的房間的時候,向慧已經用刀把那個黑衣人給製服了。
後來那件案子因為有證據證明他和那個團夥有關,隻是作為一起單一的故意傷害案來判,那個小夥子判了七年,
但也是因為這件事,段望野和向慧把婚給離了,假離婚。
向慧當時在嫁給段望野的時候,知道他的工作會有危險,但也一直默默支持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