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徐沅,見過宗主大人。”
大殿之上,花無心坐在主座打量著下方徐沅的模樣,見他身著情宗弟子衣裳,悠悠問道:“徐大人,本座在地宮見過你,倒是氣度不凡,怎麼跑我情宗卻換上了我宗弟子的衣裳?”
徐沅抬手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笑道:“宗主大人既同意子衿將二人葬於一處的做法,為何又突然臨陣變卦?”
花無心緩慢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停在階梯處對徐沅說道:“本座是同意了,可總要死者入土為安,徐大人若是一日不來,瑾瑜便一日不得安寧?
“這確實是徐某的不是,徐某向宗主大人請罪,那既然現在我來情宗了,可否……”
“不可。”
徐沅皺著眉頭問道:“為何?”
“瑾瑜到底是我情宗聖女,死後不入寒山墓穴甚是不妥。”
“那就連江公子一同入你情宗墓穴。”
“寒山墓不葬外人,況且江公子是江天之子,若是事後他因此找上門來,本座難不成還要掘墓遷屍?”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宗主當真要言而無信?”
花無心表情從始至終幾乎沒有變化,這似乎是無情道修到大成了。
“本座在與你想辦法,你卻說本座言而無信?”
徐沅微微低了一下腦袋,心裡想著你會那麼好心?
但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於是仰頭笑道:“那……那咱在寒山的彆處找一塊風水寶地,把兩人葬了?”
“也不妥,本座忽然不想把人交給你了。”
“你……”
徐沅握緊拳頭,沉聲質問:“難道宗主大人真就沒有感情嗎?他二人已是無比艱辛,不求生能同時,隻求死能同穴,難不成花宗主連這都願意滿足?”
“徐大人說的對,本座沒有感情,他二人所作所為本就有違各宗規矩,生不能同時,是天下規矩所為,那麼死能同穴不過是徐大人想要完成的一件心願罷了,而他二人無關,是否?”
“情宗主當真無情嗎?”
花無心眼眸微眯,冰冷的眼中閃爍著絲絲微光。
見花無心未說話,徐沅繼續道:“原本我打算處理完事情之後再來拜訪宗主大人,結果不曾想江兄瑾瑜出了禍事,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在因為所為的規矩而被限製,有些話我問過花副宗主一遍,但我想身為宗主的您,可以給我更好的答案。”
“哦?你想問本座什麼?”
徐沅抬手客氣道:“敢問情宗主,情宗的情字當真是無情而非有情?”
“……”
花無心盯著徐沅,徐沅亦盯著花無心,二人沉默良久,直至花無心開口才作罷。
“情宗的情字為祖師所選,我雖為宗主,但是不解其意,徐大人這麼問,恕本座無法回答,至於無情也好,有情也罷,隻要我情宗修的是無情……”
徐沅直接打斷:“宗主大人為何不確定修的是無情道?瑾瑜修的是無情道,可她與江兄卻有情,同時還不影響修為,甚至還有更精進幾分,那麼敢問宗主,若隻有無情才能修無情道,瑾瑜為何還能繼續提升修為?”
對於徐沅打斷她說話,她並沒有氣惱,隻是淡淡回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花副宗主有將我的話轉述給宗主大人,無情並非無愛,或許情宗走的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花無心依舊是麵無表情:“你是在質疑整個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