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更是豔羨的仰望著大樓輦,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這館主倒是享受。”
心裡想的卻是,等入了城,她去接顧阿蠻時一定要趁機上去轉一圈。
顧明鸞很看不上周氏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她眼底黑沉冰涼。
“母親既然那麼想去,何不去求四姐姐帶你上去。可惜,四姐姐是個心冷的,此時此刻怕是早就樂不思蜀,那還裡的有一雙父母需要孝敬了。”
一想到顧阿蠻,周氏就來氣,她正想符合著罵上幾句,忽然覺得腳下車廂劇烈一顫。
周氏直接一個踉蹌撞到旁邊的車壁上,又摔下來撞到顧明鸞身上,磕到了牙齒。
周氏一手捂牙,一手扶腰,哎呦哎呦喊疼,卻不想被磕的顧明鸞又該疼成什麼樣子。
“你怎麼趕馬車的,趕得那麼急是想摔死本夫人嗎!”
周氏掀開車簾對著馬夫就是劈裡啪啦的一陣斥責,可等她看清外麵的景象。
可就徹底傻了眼。
佩著兵刃的趙氏侍衛已經冒雨將她們的馬車圍的嚴嚴實實。
他們顧府的馬車被包圍了。
趙氏族長回到馬車,鋪著十多層錦被的軟榻上,趙依依臉色蠟黃的躺在上麵,她的嘴半張著,但好半天都等不到吸進去一口氣。
旁邊的女醫,正在給她紮針,趙氏族長進去時,正好看到刺進穴位裡的銀針變成黑色。
跟其他偏愛女色的氏族不一樣,趙氏族長的妻妾很少,連帶著兒女也不多,趙依依是他寵愛的嫡女,所傾注的感情自然跟彆人不一樣。
“下手輕些,她以往就怕疼。”
趙氏族長跪坐在另一側,細心釘珠,粗糙的手掌撫摸著趙依依連著青絲都暗淡下來的長發,“小姐要多長時間能夠醒來?
“配合行針吃藥,短則一兩天,長則日,小姐就能醒來。”
聽到這話,正心疼看著女兒的趙氏族長忽然轉頭,他毫無表情的看著女醫,說出的話,儼然不像一個慈父。
“我要小姐的病在一個月後治好。”
女醫正要紮下的銀針,突然頓了頓,“小姐的毒性尚不了解,時間若長,恐會落下病根。”
趙氏族長輕柔的握著趙依依的小手,將她貼在自己臉側,“如果你不行,我可以換彆的人來。”
女醫不在說話。
她將紮下的針一一收回,原本氣色已經好了一些的趙依依,又變成那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
趙氏族長慈愛溫柔的的把趙依依的胳膊放進錦被,將被角一一掖好。
七、八月潮濕悶熱的天裡,趙依依的手冷的像塊冰一樣。
“彆怪父親心狠。”
趙氏族長目光溫和依舊,“如果你能拿下頭名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正大光明的進入上京。”
“可既然你被害了,就要發揮出更大的價值……”